此言一出,武將們顯然沒了興趣,畢竟一個個大老粗,這種場合牽強附會便可。
文官們則是躍躍欲試,誰能獲得皇帝的墨寶,那可是牌麵。
既然是李恪班師,諸葛亮自然要做出表率。
武侯輕搖羽扇,舉起酒杯,“吳王今日入長安,朔雲邊月滿西山。”
此句隻為鋪墊,點名主題,畢竟諸葛亮清楚,李恪更喜歡吳王的稱呼,而非太子。
“平平無奇!”
許敬宗冷嘲熱諷道:“不過是三歲小孩的打油詩罷了!”
李義府更是不屑一顧。
諸葛亮懶得與兩人計較,痛飲一杯後,笑著念道:“更催飛將追驕虜,莫遣沙場匹馬還!”
此句念出,無論是許敬宗,還是李義府,兩人都羞愧的想找張桌子爬進去!
“更催”二字暗示戰事已按李恪部署,旗開得勝。
兩句一氣而下,筆意酣暢,字字千鈞,既顯示出戰場上勢如破竹的氣勢,也表現了李恪剛毅果斷的氣魄和勝利在握的神情,而整個戰鬥的結果也自然寓於其中了。
“咳咳!先生怎麼也學會溜須拍馬了?”
文化人擅長捧殺,果不其然!
李恪老臉一紅,隻覺得諸葛亮學什麼都厲害,難怪能寫出《出師表》這種千古絕篇。
“好!”
李二大喜,當即就要讓高力士拿筆墨來。
誰知許敬宗靈機一動,冷哼道:“陛下,微臣也有詩一首,送給太子殿下!”
“準!”
李二今日開心,巴不得多幾個人來稱讚自家逆子。
畢竟這可是太上皇親自點名,自己力排眾議挑選的太子!
許敬宗冷笑道:“去時樊洪總兵亡,歸來兒子還戍邊!”
此言一出,李恪當即怒目圓睜,對方這是在明顯的挑釁!
嘲諷李恪前往玉門關時,樊洪已經身亡,回來的時候,卻還讓樊建駐守。
許敬宗壓根不理會天策府眾將殺人般的眼神,繼續念道:“邊庭流血成海水,太子開邊意未已!”
邊關已經血流成河,李恪卻還是意猶未儘。
在許敬宗的詩中,李恪並非是保家衛國的英雄,反而是好大喜功的戰爭販子。
群臣驚愕,李二臉上有些不悅,“許愛卿,今日你是喝假酒了不成?朕記得這宮廷玉液酒,可是逆子親自送來的!”
李二已經明顯表達了自己的不滿,許敬宗這才恍然大悟,跪地磕頭道:“陛下恕罪!微臣剛才喝多了,這才胡言亂語,饒了陛下和太子的雅興!微臣罪該萬死!”
許敬宗接連磕頭,但朝堂之上,群臣已經開始討論。
“殿下不斷慫恿陛下對外用兵,我大唐邊民恐怕不好過啊!”
“不錯,邊疆流血,已經是不可逆的事實!”
“唉!不如明日諫言陛下,撤回高句麗的兵馬吧!”
許敬宗嘴角上挑,他的陰謀已經得逞,你李恪不是喜歡立軍功麼?
那我便闡明戰爭的弊端,讓朝中無人支持你作戰,看你如何是好!
李二同樣緊皺眉頭,這些年,大唐雖然一直取得勝利,但他也有一絲錯覺,是否該停下征服的腳步了?
“媽的!你敢辱罵太子,看老子怎麼教訓你!”
黎嘉接著酒勁,一拳砸向許敬宗!
“哎呦,陛下,天策府的莽夫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