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老淚縱橫,僅率三十六教兵,逃出直奔東方而去!
如今能救大食國的,恐怕唯有西域都護裴行儉!
——
與其師父蘇烈一樣,裴行儉用兵天馬行空,不拘一格。
對於占據的把控,更是遠超旁人。
按理來講,明明可以直接馳援聖城,可這位西域都護卻磨磨蹭蹭,甚至非要席君買的狂獅軍與其會和才出兵。
一路上,都護大人相當於遊山玩水。
手下銀錘太保,更是投其所好,晚上總會奉上烤羊腿和美酒,供裴行儉享用。
“將軍請!您與我師父平輩相交,理應受守約一拜!”
裴行儉態度謙恭,反而讓席君買無話可說。
“都護大人,陛下讓我軍前去馳援,為何我等行軍如此緩慢……”
席君買喝下一杯酒,裴行儉當即起身為其斟滿。
“陛下的意思,並非馳援,而是救援!”
一字之差,學問可就多了!
裴行儉笑道:“將軍細想,若是對方沒有危機,談何救援呢?”
“大食國同樣地大物博,能征善戰!一直是我大唐的威脅!”
“讓他們河蚌象征,我等漁翁得利,豈不美哉?”
席君買點頭道:“這些我也想過,可萬一先知抵擋不住拜火黑騎的進攻,丟了聖城呢?”
此言一出,裴行儉笑得更加開心,“將軍!那不是更有趣了麼!隻打守城戰,哪有攻城來的刺激!”
瘋子!師徒都是瘋子!
隨軍而來的尹仲,手有些發抖,認為裴行儉不過是個為滿足私欲,枉顧士兵性命的家夥。
似乎是看出了對方的想法,裴行儉笑道:“尹仲兄,患難見真情,咱們可都是一起被禦史台彈劾的親密戰友呢!”
尹仲冷哼一聲:“你若是為非作歹,我也定會稟明陛下!”
裴行儉笑道:“此次我等本可以急行軍,為何走一路吃一路?還不是為了練兵?大家夥都拉出來了,不用一下,豈不可惜?”
“尹仲兄,難道不想開場盛大的拍賣會麼!”
拍賣會?
此言一出,尹仲有些發懵,席君買當即大笑道:“守約果然聰明,哈哈哈哈!”
裴行儉拱手行禮道:“諸葛先生有言,怛邏斯是咱們的開胃菜!此地常年被大食侵擾,其中龍蛇混雜,是時候來一次洗牌了!”
“無論大食國是白衣還是黑衣,都給我老老實實聽話。否則我便讓他們沒衣服穿!”
尹仲拿起筆,詳細記錄,“西域都護裴行儉,不喜歡大食人穿衣服……”
裴行儉;“???”
先知倉皇逃竄,一路東進,隻因各地的護法們,哪怕沒有倒向哈裡發,也不會讓先知進城。
畢竟誰也不會窩藏一個逃犯!
“怛邏斯!唯有怛邏斯,可能接受我們!”
如今的怛邏斯,蘇定方回到長安時,已經儘數將大唐子民撤出。
此時留下的大多數是異國之人。
怛邏斯也淪為一座罪惡之城,強壯的男人們,盯向先知,咧嘴一笑,仿佛看到了待宰的肥羊!
班巴趕緊護衛在前,“大人,還是儘快離開,直奔唐軍邊境吧……”
先知苦笑道:“退無可退,那邊許以重利,讓這些人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