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音在心裏打鼓,也不知道秦妄言在拍賣會上關注她多久了。
男人譏嘲的聲音傳來,“你跟我說說,我的獨門技巧被寫在哪本書裏了?”
車廂內的氣氛安靜到令人窒息。
沈音音沉默了,秦妄言就替她回答道:“是那個傻子教給你的,是嗎?”
沈音音神色懨懨的,陣陣寒意不斷從身體裏泛出。
五年前,她被自己的父親從雪地裏救回來後,就成了虛寒體質,剛才她被薄老太太按在冷水裏,到現在,沈音音依舊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結冰了。
“什麽傻子?秦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秦妄言又問道,“給我兒子製作兔子玩偶,教你開石技巧的那個女人,知道我在找她嗎?
你不肯告訴我,那個女人在哪裏,是她交代的嗎?
沈音音,你告訴她,我來接她回家了,我和她雖然離婚了,到我答應過奶奶,養她一輩子。”
秦妄言背對著她,沈音音看不到男人臉上的表情。
她的手指指甲往手心裏掐去,她迅速闔上眼睛,隱藏住即將洶湧而出的情緒。
接她回家?
她在冰天雪地裏,一直在等著這個男人來接她回家!
她獨自一人,痛苦分娩的時候,心裏頭一直喊著這個男人的名字。
可是,她終究沒有等到這個男人,如天神一般降臨。
秦妄言,你對奶奶的承諾,可真廉價!
沈音音靠在沙發座椅裏,渾身難受,她乾脆改成趴下來的姿勢。
“秦爺,既然是前妻了,您找她乾嘛呢?她已經結婚生子,日子過得平靜又安穩。你這位高高在上的京城霸主,好意思打擾人家的小日子嗎?”
沈音音話音落下後,她一直沒聽到男人的動靜,她的心如一片羽毛安穩的落了下去。
希望她這麽說,秦妄言能徹底死心了!
黑色的卡宴抵達西區別墅門口,秦妄言坐在車上等了一會,然而他身後卻沒有一點動靜。
他轉過頭,看到沈音音趴在沙發座椅上睡的深沉。
“喂?”
男人冷漠出聲,想把她叫醒,卻見昏睡在後車座沙發上的女人,臉色蒼白到一點血色都沒有。
墨色的長發傾落在沈音音臉上,將她巴掌大的精致小臉遮擋了一半。
她雙手交叉環抱住自己的胳膊,秦妄言聽到沈音音的嘴裏,溢出痛苦的低喃聲。
秦妄言又叫了她幾聲,沈音音毫無反應。
他便下了車,打開後車門。
“喂,沈音音到山莊了,你醒醒!”
他冷著臉,彎下腰,將身體探進車內,伸手去拉女人的手臂。
沈音音這是昏迷過去了?
他乾脆把沈音音抱了出來,他低下頭,看向懷中的女人。
她虛弱的模樣像個冰雕,會在自己的懷裏融化掉。
秦妄言抱著她,就往7號別墅的方向去,他作為經常來別墅打掃衛生的清潔工,手裏有別墅的鑰匙。
他單手開門,進入別墅內,剛穿過客廳就聽到樓上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
“媽咪,你終於回來啦!”
沈意寒站在二樓的樓梯口,奶聲奶氣的喊出聲,他探出腦袋,就看到樓梯下方,抱著沈音音的秦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