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妄言屈膝下蹲,將絲襪套進她的腳上。
空氣變得粘稠起來,男人的指尖摩挲過絲襪的表麵,還起了幾次靜電。
當絲襪被拉到大腿上來的時候,沈音音毫不客氣的抬腳往男人的胸口上踹去。
“不準抬頭看!”
她從長椅上起身,自己將絲襪穿好。
秦妄言保著屈膝蹲在地上的姿勢,深邃的瞳眸裏,神色晦暗。
如果她是那個小傻子,就好了……
這個念頭從秦妄言的腦海裏,一閃而過。
沈音音的聲音落在秦妄言的頭頂上,在命令他,把A字短裙拿過來。
男人站在沈音音背後,拉上她腰間的拉鏈,又把A字裙的扣子扣好。
秦妄言幫沈音音穿好整套西裝,當他準備要離開的時候,又被沈音音叫住了。
男人轉過頭,沈音音把一條領帶丟在他的胸口上。
“幫我把領帶係上。”
秦妄言那張俊臉又被冰層封住,他將領帶從襯衫衣領下方繞過。
他比沈音音高出一個頭,需要低著腦袋打領結。
很快,秦妄言就發現,他給自己打領帶倒是很順手,可當他給別人打領帶的時候,卻什麽也係不好了。
沈音音壓了壓下巴,垂眸看到秦妄言笨拙的動作,她從鼻腔裏嗬笑出聲,“秦爺,你在扭麻花啊?”
想起自己剛和這個男人結婚的時候,沈音音也不會幫人打領帶,她努力學著怎麽綁出好看的領結,卻總是被秦妄言嫌棄。
每回,秦妄言都會罵她笨,蠢,威脅她再係不好領結,就把她的手指給廢了。
現在,換做沈音音嘲笑他了。
“你是白癡嗎?為什麽這麽簡單的領帶不會打?”
“今天我想係一個溫莎結,秦妄言,你速度快一點啊,我趕時間!”
男人的臉色逐漸變黑,下顎處的線條都硬冷起來了。
他的腦海裏浮現出,他在訓斥那個傻子,不會給他打領帶的場景。
“我要溫莎結,你這是係了什麽東西?”
“廢物!怎麽這麽簡單的領結都係不好!”
“滾開吧!別耽誤我時間了!”
他煩躁起來,一把將那個傻子推了出去,看著傻子摔在地上,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曾經的每一天,都是這樣的,傻子又胖又蠢,還耐摔,無論他怎麽把傻子踹倒在地,再次見到秦妄言的時候,那個傻子又會像牛皮糖一樣黏上來。
此刻,秦妄言冷聲問道,“那個傻子是不是和你說了很多,關於我們的事?”
沈音音沒有回答,唇畔已經溢出了嘲諷的冷笑。
秦妄言又追問著,“她現在,是不是不傻了?”
沈音音眸色冷冽的看向他,含笑著問起另一件事,“你的前妻香菇過敏,你卻給我喂了香菇,測試我會不會過敏,這是什麽情況?”
她的聲音又降了幾度,“你懷疑,我就是你前妻,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