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音漆黑的瞳眸宛若璀璨的星子,她看向秦妄言的眼神裏閃爍著淡淡的笑意。
她的臉色一如既往的蒼白如紙,淡粉色的嘴唇,像被蹂躪過的櫻花花瓣。
秦妄言走上去,觸摸她的臉,女人的肌膚如薄冰,一點溫度都沒有。
可她平時也是這個樣子的,任秦妄言再怎麽擁抱她,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她就跟屍體似的,生不出一點體溫來。
“你是故意的嗎?”男人居高臨下,深深的注視著她。
沈音音扯起唇角,笑盈盈的模樣,好像就是在耍秦妄言。
她沒有回答秦妄言的話,反而也問了秦妄言一個問題,“我讓你留下,你都不肯留下,你這算什麽喜歡我呢?”
男人淺淺淡淡的笑著,“我留下又有什麽用?你都不讓我喜歡你了。”
沈音音烏黑的眼瞳裏,流淌著戲謔的情緒,“如果你留下來陪我,我就允許你喜歡我。”
秦妄言垂下眼睫,注視著她良久,她是不是真的犯了寒症,這不是重點,秦妄言肯不肯為她留下,才是兩人之間較量的關鍵。
這時,身處在房間裏的保鏢,接起手機。
他的手機裏,泄露出孩童的哭嚎聲。
秦妄言轉過頭,保鏢就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他,“妄爺,是小寶少爺打來的電話。”
他伸出手,接過手機,耳邊就傳來小寶慘烈的哭嚎聲。
“三叔!我要三叔!”
“三叔,你在哪呀!小寶想見你!”
男人的眉頭蹙了起來,涼薄的容顏上,神色變得凝重了。
“小寶,別哭了。”
秦妄言的聲音淡漠,他向來是不會哄人的,然而下一秒,手機裏突然響起了。小寶驚恐的慘叫聲!
“小寶?”
電話就這麽被掛斷了,秦妄言也不清楚,在手機的另一頭,發生了什麽事!
他轉過頭,看向自己的保鏢。
保鏢就道:“我立即去聯係越城那邊的人,查看小寶少爺現在的情況。”
沒一會,保鏢再次進來,這一次,他更加慌張了。
“三爺!再過兩三個小時,建州這邊的天氣就不適合飛機起飛了,小寶少爺現在被晚晴小姐抓著不放,我們的人都對晚晴小姐的精神狀況,束手無策……”
保鏢眼巴巴的望著秦妄言,夏晚晴的身份特殊,他們不敢擅自做決定,就等著秦妄言下達指令。
秦妄言沒有開口,他轉過頭,看向沈音音。
沈音音眯起水潤的瞳眸,蒼白的容顏上,暈染著譏嘲的笑意。
其實,她的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了。
她又不是沒有經歷過類似的事。
秦妄言終究會選擇拋下她的。
和曾經的那次一樣,夏晚晴回來了,秦妄言就把她給拋棄了。
現在,夏晚晴需要他,就算沈音音身患絕症,這個男人也不會選擇,為她留下。
秦妄言的腦袋裏,肯定在計算著利益得失,在感情上,他已經被沈音音宣判了死刑,即使他留下來了,沈音音也不會被他感動。
那他留下來,有什麽意義嗎?
“我要回越城。”
男人清冷低沉的聲音響起,像一顆石頭投進沈音音的胸腔裏,讓她感受到一種落空的失重感。
她臉上的笑意,更加燦爛了。
“你去夏晚晴那邊後,就別再對我說些,喜歡我,這類的話了,聽得就讓人覺得惡心反胃!”
秦妄言抿著嘴唇,下顎線條繃緊了。
他轉過頭,吩咐身邊的保鏢,“去收拾行李,給我訂起飛時間最近的航班!”
保鏢立即應下一聲:“是。”
男人漠然轉身,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顧沉衝著秦妄言的背影,他大聲嚷嚷了起來。
“喂!喂!”
“秦妄言!我家大妹子她的寒症犯了!”
“槽!”顧沉被這個男人氣到跳腳。
“你有什麽資格喜歡我家大妹子啊!你就是個人渣畜生!”
在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後,沈音音嗓音低啞的對顧沉道,“別喊了,他都出去了。”
顧沉焦急的看向沈音音,“可是,你的寒症犯了,秦妄言他怎麽能見死不救?!”
沈音音自嘲的笑了笑,她對秦妄言根本沒有報多少期待,她早就預料到,秦妄言不可能為她留下來的。
“死不了的,我的寒症隻是輕微,睡一覺就沒事了。”
以前,她犯寒症的時候,也是自己一個人熬過來的。
對於沈音音而言,秦妄言不幫她,也不過是讓她和以前一樣,在瑟瑟發抖中,苦苦煎熬一整夜。
顧沉的眉心皺成了川字,他就道,“我去把許星願叫過來,
讓她給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