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脖頸處傳來的,被牙齒啃噬的細微疼痛,讓沈音音感到格外難受。
秦妄言沒能把她這個人給乾了,現在轉而乾她的血?
沈音音被迫仰著頭,後腦擱在冰涼的鏡麵上,天花板上的燈光跌落在她的眼睛裏,也使得她的視線變得模糊起來。
許久之後,秦妄言才抬起頭來。
他像頭沒有得到饜足的狼,舔著唇上沾染的血跡,茶色的瞳眸裏充斥著攻擊性。
他揚起眼睫,就看到沈音音那張精致嬌嫩的容顏,被一層薄薄白霜覆蓋,她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剛才這個女人,將發簪抵住脖頸,以死相抗的模樣,現在回想起來,依舊讓人感到無比刺眼!
他就這麽讓人惡心嗎?
秦妄言在心頭冷嗤一聲,他低垂著腦袋,淩亂的額發覆蓋在額頭上,他的臉上被一層陰影所籠罩,使得沈音音看不到這個男人此刻的表情。
但不用想也知道,秦妄言現在的心情肯定差到要爆炸!
一個女人以死相逼,抗拒他的占有,這樣的舉動,能傷透男人的自尊心,更何況,還是秦妄言這樣,權勢滔天,高高在上的男人。
沈音音極力平複急促的呼吸,她的一隻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上,嗓音乾啞的在說,“你舔我有什麽用?去把店員叫進來,幫我處理傷口。”
秦妄言的嘴裏,彌漫著鮮甜的血腥味道,他低哼著,“你這傷口再過半小時就能自動愈合了,有什麽好處理的?”
男人陰鷙森冷的語氣,聽著有些不近人情。
沈音音癟了癟嘴,她扭過頭,往鏡子裏看去。
被自己不慎劃破的脖頸,已經不再流血了,傷口比較小,隻是淺淺的破了一層皮。
倒是秦妄言落在她脖頸處的牙印、吻痕比她破損的小傷口更加刺目。
沈音音抬起手,略感尷尬的往自己的脖頸上摸了摸。
發簪刺破脖頸的那一刻,她以為自己要被送醫院了,沒想到還是她矯情了。
而她從化妝鏡裏,看到秦妄言俊美無儔的容顏,被黑氣籠罩著。
秦妄言現在,就像是被人迎頭潑了一盆冷水,渾身冒出濕漉漉水汽來的大型狼犬。
沈音音瞧著他這副挫敗的樣子,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噗嗤一聲後,更衣室內的溫度在迅速下降。
沈音音揉著自己的脖頸,聲音懶散,“出去吧,我要換衣服了。”
經歷了她的以死相抗,秦妄言不會再自討沒趣了。
他往後退了一步,沒去看沈音音,隻轉身往外走去。
“砰!”一聲響,沈音音聽到更衣室的房門,被重新關上的聲音後,她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像泄了氣的氣球似的,徹底癱軟在了梳妝台上。
秦妄言一出去,遇上他的店員,保鏢,隔著四五米遠,都能感受到從這個男人身上,釋放出去逼仄氣場。
他們紛紛往後退,不敢靠近秦妄言半步。
然而這個時候,卻有不怕死的人,迎麵而來。
薄晏西推著自己輪椅兩側的輪胎,往秦妄言所在的方向駛來。
“秦三爺。”
薄晏西清朗的聲音響起,似玉石撞擊出的清脆聲響。
“你帶酒酒過來拍婚紗照,為什麽照片都還沒拍,就把她送走了?”
剛才,薄晏西看不到滿心歡喜,等著拍婚紗照的薄酒酒,身上的婚紗都來不及換下,就被秦家的保鏢給帶走了。
薄酒酒不知道自己要被帶到哪裏去,薄晏西坐在輪椅上,隻能眼睜睜看著,薄酒酒的身影消失在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