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深這次來越城,最大的目的,就是要找到他姐姐的女兒。
司慕深的姐姐司慕雪,年輕的時候是京城最負盛名的名門淑媛。
至今為止,就沒有哪個豪門千金,能夠擁有司慕雪那般的聲譽,司慕雪無論容貌、才學都是京城頂尖的,她的名聲甚至享譽全國。
但在二十多年前,司慕雪突然就消聲匿跡了,從那以後,京城裏的人再沒見到她,也沒有傳出與她有關的消息。
司家對外宣稱,司慕雪皈依佛門,遠離俗世凡塵了。
夏晚晴曾聽司慕深提起過,司慕雪確實皈依佛門了,原因是因為情傷。
司慕雪在越城住過很長一段時間,當她從越城回來後,她瘦骨嶙峋,雙腿腳筋被挑斷。
當時,司家人趕緊安排司慕雪入院進行治療,在做了全身檢查後,醫生告知司家,司慕雪曾經生育過。
不論司家人如何詢問,司慕雪都不可能說出,她跟誰生過孩子,她生下來的孩子又去哪了。
司家人也曾去越城打聽過,司慕雪究竟在越城和哪個男人生過孩子,但卻一無所獲。
而司慕雪的雙腿再也沒法治好了,曾經轟動京城的天才千金,就遠離塵世,坐在輪椅上和青燈古佛為伴。
再後來,司慕雪將流浪街頭的司慕深,接到自己身邊,撫養司慕深長大……
司慕深低下頭,注視著自己手中的一疊資料。
“姐姐朝思暮想的囡囡終於找到了!”
他低聲感慨,嗓音渾厚粗獷,司慕深的眼中,見不到一點喜悅的情緒。
他一個人人唾棄的私生子,被司慕雪撫養長大的,他的一身本事全是司慕雪教他的。
他曾聽到司慕雪在夢中喊著“囡囡”,起先,司慕深並不清楚,這兩個字是什麽意思。
後來,他看到司慕雪在沙灘上畫畫,她每次畫的內容都是一樣的,都是一個憨態可掬的小女孩的模樣。
司慕深問她,她畫的是誰,司慕雪說,是她的囡囡。
可當司慕深再深問下去,司慕雪就沒有給他一點回應了。
之後他才知道,囡囡就是指小女孩的意思,是越城地區,對女兒的稱呼。
司慕雪離開金山寺的時候,司慕深在她曾經用過的衣櫃裏,找到了一個盒子,盒子裏麵裝著的是嬰兒出生時,戴在腳踝上的信息條。
司慕深費了好大的勁,才鎖定了,那件嬰兒信息條來自哪個醫院,再派人將醫院裏的新生兒檔案記錄,全都調出來,一一查找。
那天在醫院裏出生的女嬰,有十來個,精確到出生時分後,就隻剩下一個女嬰了。
那個女嬰,必然是司慕雪的孩子。
“深哥,你的外甥女她長什麽模樣呀,給我看看吧。”
夏晚晴咧開唇角,笑容熠熠,她向司慕深伸出手,司慕深就把手裏,厚厚一疊的資料檔案,遞給了夏晚晴。
她唇畔染著溫和的微笑,在翻看了幾頁資料檔案後,夏晚晴手中的動作忽然停住了,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她的視線,定格在手中的文件上。
她一遍又一遍的,反複閱讀著司慕深的下屬,給他發來的調查報告。
“經調查,在夜裏11點37分出生的女嬰隻有一人,那名女嬰叫沈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