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爺,晚晴小姐給您來電話了。”
助理走上來,將手機遞給司慕深。
“喂。”他接過電話,嗓音低沉涼薄。
“深哥,我聽煙塔山醫院的醫生說,沈音音懷孕了,她懷的是妄言的孩子!是不是!”
司慕深扯起菲薄的唇角,笑意冷淡,也難怪秦妄言要帶沈音音轉院,煙塔山醫院的醫生護士,口風並不嚴密。
“嗯,音音是懷孕了。”
隔著手機,夏晚晴看不到司慕深眼底的冷色。
她低微哀婉的聲音傳來,“深哥你知道嗎,沈音音就是妄言的前妻!現在她又懷了孩子,我看妄言一直在醫院陪著她,等沈音音醒來了,妄言肯定要把她帶回秦家。
深哥,我好怕!秦家就要沒有我和小寶的容身之所了!”
司慕深歪著腦袋,語氣森涼,“秦家那麽大,怎麽會沒有你的容身之所。”
“你不知道沈音音有多討厭我。”
夏晚晴就問,“深哥,你不會讓沈音音去京城的吧?她去了京城,萬一她知道,自己是司大小姐的女兒,她肯定要鬨著司家承認她的身份。
你姐姐當年,好不容易擺脫了沈家人,若沈音音去了京城,肯定會給你姐姐帶來噩夢的!”
司慕深眼底的情緒在下沉,“晚晴,你到底想怎樣?”
夏晚晴一門心思,都在對付沈音音身上,忽視了司慕深從電話裏,透出的不耐煩。
更何況,她可不覺得,司慕深會對自己的恩人不耐煩的。
“深哥,趁著沈音音現在不省人事,你不想複仇嗎?”
“嗬!”男人涼薄的笑出聲來,“你想讓我對沈音音複仇?可她肚子裏還有孩子,我不想傷及無辜。”
夏晚晴的雙眸,猶如長滿綠藻的湖麵。
司慕深可真是婦人之仁!沈音音又懷了秦妄言的孩子,更加不能放過她了!
“深哥,你派幾個做事勤快,又善於偽裝的人給我吧。
我隻想把沈音音留在越城,她隻要一直不醒來,她和她的孩子,就不會威脅到我和小寶在秦家的地位了。”
司慕深咧開唇角,他的喉嚨裏湧上異物感,隻覺得惡心透頂!
之前在醫院裏,他識破了夏晚晴的謊言,沒有立即對這個女人發作,就打算等待著夏晚晴的下次行動。
沒想到,夏晚晴的行動來的這麽快。
“好吧,我派幾個人過去,聽你的吩咐。”
司慕深掛斷夏晚晴的電話後,坐在書桌後麵的他,倚靠在椅背上。
他的指尖夾著雪茄,白霧繚繞,他臉上的神色變得越發殘酷陰晦起來。
他叼著雪茄,給秦妄言打了電話。
隔了許久,秦妄言才將電話接起。
“有屁快放!”電話裏的男人,明顯不想和司慕深多說一句話。
司慕深低低笑著,“秦爺你想聞我的屁啊~”
秦妄言罵了聲臟話,在他要把電話直接掛斷的時候,司慕深就道:
“秦爺,最近醫院裏不太平,可能會有一場好戲發生了。”
男人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在座椅扶手上。
司慕深的唇畔,浮出殘忍的笑意……
沈音音昏迷的第三天,男人坐在床沿,望著安靜昏睡的女人。
她的肌膚沒有一點血色,墨色的長發如海藻一般蜿蜒在枕頭上,沈音音這麽昏睡過去,好像永遠都不會醒來一般。
無形的刀刃在切割著秦妄言的心臟,他的鼻腔裏,充斥著濃稠的血腥味道。
“你……是覺得……我在騙你?”沈音音曾經對他說過的話,又在他耳邊響起。
如果,他當時能立即趕過去。
如果,能早點把她送到醫院來。
而不是放任沈音音,在山穀裏淋雨,她是不是就不會昏迷不醒?
她患有寒症,她的寒症,因他的疏忽大意而產生……
秦妄言拉著她冰涼白皙的手指。
“沈音音,你快點醒來!”
他低低出聲,在命令這個女人。
可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卻沒有絲毫反應。
“妄爺。”秦朝走了進來,他道,“沈小姐的主治醫生想和您商談,接下來的治療方案。”
秦妄言起身,他側過頭,看了沈音音一眼後,才邁開步伐,往外走去。
診療室內,主治醫生將終止妊娠的確認書,遞到秦妄言麵前。
“沈小姐如今一直昏迷不醒,她有孕在身,很多藥物會對胎兒造成傷害,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先把孩子拿掉,再對沈小姐進行治療。”
主治醫生勸道:
“秦三爺,你們還年輕,以後還會有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