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秦妄言手中,撥動菩提佛珠的動作停住了。
他蒼白的嘴唇裏麵滲出一絲猩紅,血流順著他的薄唇,一路蜿蜒而下。
“三爺!!”
秦朝慌張的低呼聲響起,他扶住秦妄言,十幾名秦家保鏢,趕忙往這邊奔來……
當天下午,重症監護病房內:
身著純黑色西裝的男人,步入病房,就帶來了森寒裏的冷氣。
秦妄言冷眼看著躺在病床上,被裹成了木乃伊的男人。
汪惟嘴唇破損,臉上布滿了血痂,秦妄言隻命人保住他的性命,至於汪惟身上的傷,他並沒有讓人處理。
醫生將他粗暴的包裹起來,實際上,汪惟四肢、軀體上的皮肉傷,已經在流膿發炎了。
汪惟見到秦妄言,他張開嘴唇,聲音嘶啞:“你不如一刀殺了我!”
秦妄言沒理會對方的話,隻問道,“真的是司慕雪命你,除掉音音和我的孩子?你有什麽證據證明,和你對話的人,就是司慕雪?”
汪惟聽到秦妄言的話,冷笑出聲。
他不打算回答秦妄言的問題。
秦妄言又開了口,“音音是司慕雪的女兒,按理來說,就算為了溫家的二小姐,能有坐上秦家三夫人位置的機會。
司慕雪也不可能這麽狠心的,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下手。”
“你說什麽?!”
汪惟低嗬出聲,他想要轉動自己的脖子,卻無法移動,隻能瞪圓了血淋淋的眼睛,直勾勾的注視著天花板。
他無法置信,他第一反應,就是秦妄言在騙他!
“你不知道嗎?音音是司慕雪的親生女兒。”
秦妄言的聲音冷到了極致。
“不可能!這不可能的!”
“司慕深和音音做過親子鑒定,他們之間存有血緣關係。”
男人語氣森然的,告知汪惟,他那張俊臉上的神情又變得殘忍起來。
“也許,司慕雪並不清楚,音音就是她的女兒,我很想看看,她知道真相的時候,會是什麽表情。”
秦妄言俾睨著躺在床上,無法動彈的男人。
“我會讓司慕雪知道,是你和她一同聯手,殺了她的女兒!”
汪惟本能的覺得,司慕雪肯定是不知道這事的,他呼喊起來,“你把我殺了吧,你還是把我殺了吧!”
秦妄言轉身離開,汪惟聲嘶力竭的在吶喊:
“你有本事見到司慕雪嗎?秦妄言,我勸你不要和總統府為敵!”
“砰!”一聲,加護病房的房門被關上了。
秦妄言從病房裏出來,就看到秦震霆站在走廊上。
秦震霆神色嚴肅,見到秦妄言後,他的眉頭皺起。
“你打算什麽時候回京城?”
“今晚。”
秦妄言的話,讓秦震霆稍稍鬆了一口氣,他不禁感到欣慰,秦妄言沒有沉溺於傷痛中。
秦震霆反而覺得沈音音死的好,沈音音若沒有死,秦妄言不可能這麽快就回京城的。
隻是可惜了,那兩個流淌著秦家血液的孩子,但秦震霆又想到,秦妄言還年輕,他期待著會有母家更高貴優秀的孩子出生。
秦震霆又道,“晚晴說,她想帶知衍回京城,我問過知衍,他也有這個想法。
雖然骨髓移植的手術沒有做成,但知衍現在的身體狀況,是撐的起長時間飛行的。”
秦妄言冷漠的道了聲,“知道了。”
當他從秦震霆身旁走過的時候,秦震霆忽然又想說什麽,他挪動嘴唇,思來想去,話到嘴邊卻咽了回去。
而這時候,秦妄言停下腳步,他背對著秦震霆,冰涼的聲音傳來:
“你說汪惟當年,是怎麽得到音音,要被送去香山別墅的消息?
秦家的轎車被做手腳了,汪惟不止要買通一名懂得給轎車做手腳的司機,還要買通秦宅內部,知道音音行蹤動向的人。”
秦震霆愣了一下,他轉過頭看向秦妄言,“你想說什麽?”
秦妄言隻道,“秦宅的人那麽容易被外部的人買通,看來我又要再做一次大清洗了。”
秦震霆略有些不滿:“這事都過去六年了,當年出了那事,你就把秦宅內的人換了一大批。”
秦妄言神色冷峻,“隻要是對我有二心,沒有隻效忠我一個人的下屬,我都不會讓他們再留在秦宅內的!”
此刻,秦震霆的臉色格外變得難看起來。
離開拉斯維加斯前,秦妄言去了一家紋身工作室,他讓紋身師在自己的胸口上,紋了一隻小金魚。
他因為常年給秦般若割血做藥引,使得胸口上長了一條無法撫平的疤痕。
可他現在,已經不需要再劃開自己的胸口取血了。
可當紋身師,在他的疤痕上刺紋身的時候,他胸口上的疤痕又滲出血來。
“三爺,您胸口上的這個疤痕,一直在流血這樣不適合做紋身啊。”
秦妄言愣了一下,他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胸口。
“我一直沒感覺到,傷口在流血。”
紋身師不禁咂舌,“三爺,你流了這麽多血,都感覺不到痛嗎?”
“一點都不覺得疼。”秦妄言應的很淡漠,“這個地方,一點都感覺不到疼了……”
半年後,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