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容顏上,又是囂張不可一世的模樣。
“是。”
“讓酒店拒絕我入住的,也是你?”
秦妄言冷嗤:“嗯,那隻不過,是我一句話的事。”
沈音音視線平靜的,直視向秦妄言,“你在報複我?”
她是真的低估了秦妄言的幼稚程度了。
“你差點把我弄死了,我報複你怎麽了!”男人聲音冰冷,如在控訴一般。
沈音音那雙黑白分明的瞳眸,靜靜的注視著這個男人,“秦妄言,願賭服輸!”
男人呼吸一窒,仿佛有人對準他的胸膛開了一槍!
他的心臟被洞穿,源源不斷的血液從看不見的窟窿裏流淌下來。
“你把自己的命,交到我手上的時候,不就是在賭,我不敢離開你嗎。
這場賭局的結局就是,你輸了。”
秦妄言的腦袋裏嗡的一響,耳邊出現了長長的盲音。
茶色的瞳眸裏倒映著沈音音的臉,他瞳眸裏的光亮在頃刻間消失了。
“妄言,你和顧小姐在說什麽?”
溫汐實在忍不住插話了。
秦妄言的目光緊鎖在沈音音身上。
“嗯,我……輸給你了……”
到現在,秦妄言才猛然發覺,他已經輸了。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嘗到嫉妒的滋味,第一次遭受挫敗,第一次慘敗……
他一直以為自己勝券在握,他一直將戰局扭向對自己有利的一麵。
可這一次,他把自己的命作為賭注,壓在了賭桌上。
他輸了。
男人低下頭,額前細碎的劉海,在他的眼睛上投下陰影。
秦妄言後退了一步,“我把自己抵押在賭桌上,居然也能輸掉,音音……恭喜你,你贏了,贏了,就能徹底擺脫我了,但我卻替你高興不起來……”
男人狹長的瞳眸裏,染上了猩紅的色澤,霧氣氤氳著他的眼睛,讓他看上去,像頭身負重傷的野獸。
他一步一步的往後退,他與沈音音的距離越來越遠,受了傷的動物,是不會容許別人靠近一分的。
秦妄言離開了病房,溫汐追著他出去了。
沈音音走上去,把病房的門關上。
她背對著病房,把自己倚靠在房門上。
沈音音低下頭來,一隻手握住另一手上的翡翠手鐲。
她曾嘗試著,把這隻名貴的翡翠鐲子取下來。
可不管她用儘什麽方法,都沒法取下這隻鐲子。
陸遇望著低著頭,靠在房門上,肩膀微微顫抖的沈音音。
他想說些安慰的話,卻又無從說出口,最終,他向沈音音伸出了手。
“小妹過來吧,讓我抱抱你……”
深夜,高級私人會所內:
“陸少帥對他的那個小情人可真上心,不止給人房子,車子,還安排了一個從特種部隊退下來的兵王給她做保鏢。
嘖嘖嘖,兵王做情人的保鏢,暴殄天物!”
在說話的人,是司慕深,他坐在沙發上,大長腿隨意的向外敞開,手裏的紅酒杯輕輕晃動,他扯起薄唇,剛毅的容顏上,笑容狂傲不羈。
秦妄言似乎沒再聽他說話,隻把水晶杯裏的琥珀色液體往嘴裏灌。
水晶杯放下,他拿起酒瓶倒酒,發現酒瓶空就,就拍下桌上的呼叫鈴。
侍者走過來,秦妄言吩咐一聲,“伏特加。”
司慕深看到桌上擺著的空酒瓶,他踢了踢秦妄言的鞋邊。
“你最近酒量漸長啊,喝這麽烈的酒,小心胃出血!”
司慕深覺得自己,是知道秦妄言為什麽喝這麽多酒的。
半年前,他出來陪秦妄言喝酒,就看到對方隻把烈酒往喉嚨裏灌。
司慕深隻能安慰道,“逝者如斯,活著的人要向前看……”
秦妄言冷嗤一聲,司慕深還不知道沈音音還活著的事。
忽的,兩人身後傳來一片喧鬨聲,司慕深聽到熟悉的聲音,下意識的轉過頭。
他就看到,溫家的小公子溫洛北,和顧沉勾肩搭背的。
溫洛北已經醉的找不著北了,顧沉一臉吊兒郎當的模樣,扶著他出來。
司慕深忍不住感嘆一聲,“喲,小顧爺什麽時候來京城了?居然還和溫小少爺攪和上。”
秦妄言猛地抬頭,他看向顧沉,深邃的瞳眸微微眯起。
顧沉突然覺得後頸一涼,整個人哆嗦了一下。
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起了雞皮疙瘩的後頸,他莫名有一種,被猛獸盯上了感覺。
五分鐘後:
顧沉被秦家保鏢鉗製住,被迫跪在了秦妄言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