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裏沒有開空調,溫汐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寒氣包裹住。
她如置身於冰櫃中,連呼出氣的熱氣,都能在頃刻間凝結成白霜。
她拿著婚書的手在抖。
她和秦妄言的婚書上,為什麽會寫上沈音音的名字?
而沈音音這個簽名,和秦妄言的簽名,筆跡是不同的,也就是婚書上的這兩個名字,不是一個人寫出來的。
是沈音音在這份婚書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的?
她怎麽敢!!!
溫汐心頭大怒,她的視線飛速的移動到落款日期上。
婚書上的日期,正是她和秦妄言訂婚的日子!
沈音音她怎麽敢這麽做!!
賤人!!!
溫汐在心裏狂罵,姣好的麵容已經扭曲起來,她正想把婚書撕了,坐在駕駛座上的司機忽然出聲:
“二小姐,秦家的車追上來了,三爺身邊的助理秦朝,聯係我停下車。”
司機把車停在路邊,很快,另一輛轎車趕了上來,從車上下來的正是秦朝。
秦朝匆匆小跑而來,他著急的敲了敲溫家專車的車窗。
車窗落下,溫汐的側顏顯露出來,她的臉色蒼白,像被一層薄霜覆蓋。
“溫汐小姐,實在不好意思,我拿錯婚書了,這份才是該給您簽名的婚書。”
秦朝從外麵遞進來一個,和溫汐手裏一模一樣的木盒。
溫汐這才轉過頭,看向秦朝遞來的東西。
秦朝又問她,“溫汐小姐,您還沒把婚書拆開吧?”
溫汐手裏的婚書是卷好的,上麵還係著平安結係帶。
她聽秦朝這麽問,就順勢說,“我正想把這份婚書拆開看看呢,怎麽有兩份一模一樣的婚書啊?”
在秦朝過來之前,溫汐已經把自己手裏的婚書卷軸重新卷好,並打上了平安結。
秦朝聽到她還沒有拆開婚書,明顯鬆了一口氣。
他陪著笑道:“溫汐小姐,您手裏的這份婚書隻是個樣品,我把兩份婚書弄錯了,實在抱歉。”
秦朝說著,又伸出手來,想要直接取走溫汐手裏的那份婚書。
按理來說,他這樣直接拿走的動作,不雅觀也不禮貌,但秦朝好像很怕溫汐。把樣品婚書打開來看似的。
他把樣品婚書拿到手後,向溫汐再三致歉。
“屬下弄錯了婚書實在不好意思,還請溫汐小姐大人有大量。
這事您千萬別告訴三爺,要是讓三爺知道,我把這份樣品婚書給您了,三爺能立馬把我給革職了!”
秦朝卑微的哀求溫汐,而他這番話,也給溫汐傳遞了另一層信息,那就是:
秦妄言會為這封樣品婚書,落在溫汐手上,而發脾氣,這就說明,這份樣品婚書裏的內容,是不能讓溫汐看到的。
溫汐仿佛窺探到了,秦妄言隱瞞著她的秘密!
秦妄言答應了溫家,三個月後,和她舉行婚禮,卻背著她,在婚書上,把自己的名字和沈音音寫在一起!
這男人還和沈音音藕斷絲連呢!
而沈音音也是賤!明知溫汐和秦妄言有婚約關係了,怎麽就這麽不要臉的,把自己的名字,寫在婚書上了!
溫汐的大腦裏,塞滿了混亂的思緒,連秦朝離開了,她都沒發現。
等她回過神來,司機已經叫了她兩三遍了。
“二小姐?我們現在是要回總統府嗎?”
溫汐含糊的應了一聲,“嗯。”
她低下頭,打開秦朝換給她的婚書。
這份婚書上麵的簽名欄上,一個名字都沒有,連落款日期也沒有填寫。
現在溫汐手裏拿著的這份婚書,反而更像一份嶄新的樣品婚書。
她回憶起,自己剛才打開的那份婚書的時,她就在想,沈音音是什麽時候,在婚書上寫下自己名字的?
溫汐的腦袋裏,忽然冒出了另一個想法,她和秦妄言訂婚那天,沈音音在做什麽呢?
既然兩人藕斷絲連,背著她暗度陳倉,那在她和秦妄言訂婚那天,沈音音肯定會有所行動的吧?
溫汐就拿起了手機,吩咐自己手下的人。
“幫我去查一下,我和妄言訂婚那日,沈音音以及她的孩子,在什麽地方,他們都做了什麽。”
溫汐動用的,是國家調查局裏的人手。
溫勳在位的時間裏,國家調查局在不違反國家安全法的情況下,他們也會為溫家人服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