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朱橚整個人都傻了!
本王竟然見到了雄英,莫不是在做夢?
還是活見鬼了?
可這兩者也不對啊!
雄英病死之年,乃是八歲,又如何長到這麼大了?
正心頭詫異之餘,朱棣故作嚇得一大跳,連忙上前把他攙扶而起,忙不迭地問:“王爺,你這是咋了?”
朱橚回過神來,麵不改色地道:“噢,本王腿麻了……”
說罷,心裡激動的幾乎要暈厥過去。
鬨了半天,四哥竟然帶本王來見之人,竟然是大侄子朱雄英!
雄英活著!
活著啊!
好!
太好了!
本王就算沒鑽研透華夏之醫道,也不用抱憾終身了!
等等!
老爺子之所以大動乾戈的削藩,怕不是為了雄英回宮之後的大位穩固?
還有,為何雄英即管四哥叫大哥,又自稱小侄?
這也太亂七八糟了吧?
莫非……
他心裡胡思亂想,朱壽聽到王爺這個稱呼,頓時一愣,連忙疾步上前,客氣地拱手,說道:“草民朱壽,拜見王爺!”
“敢問王爺尊諱?”
朱橚一下愣住了。
咋個意思?
雄英為何認不出本王?
雄英啊雄英,本王跟十二弟一樣,說是叔侄,實則是一起長大的玩伴啊!
當年,本王可是帶你偷偷往你四叔的褲衩子倒過蒜水的啊!
難道失憶了?
無妨、無妨!
本王醫術精深著呢,就算如此,大不了本王針灸一番,叫他記起本王!
當務之急,還是先拉拉彼此的乾係!
轉念一想,他深吸一口氣,連忙抱拳說道:“本王,乃當今之周王朱橚!”
“聽說朱公子鑽研出牛痘治天花之法,今,特來拜見!”
“叨擾了!”
出於生怕府中的錦衣衛亂嚼舌根,一旁的朱棣也趕緊說道:“啊對對對!”
“大侄子,大哥本來要來看你,沒想到跟周王殿下在門口碰到了!”
“你說這事巧不巧?”
啥?
周王?
豈不是天天不務藩王之正業,鑽研醫道的那個周王?
這位藩王也回京了?
咦?
周王回京,格物院之醫道,可就有著落了啊!
朱壽眼前頓時一亮,望著朱橚的目光,充滿了激動,連忙說道:“哎呀,原來是周王殿下當麵,失敬失敬!”
“坐坐坐!”
“老方!”
“少爺,老奴在呢!”
“趕緊去備茶!”
“是,少爺!”
說罷,管家老方不敢怠慢,連忙命令而去。
幾人落座之後,朱壽忍不住好奇地問:“敢問周王殿下,來草民府邸,所為何事啊?”
朱橚壓下心頭的激動,連忙說道:“本王醉心醫道,聽聞朱公子鑽研出牛痘之法,過來想跟朱公子論道一二!”
“朱公子!”
“敢問這牛痘治天花之病理何來啊?”
朱壽想也不想,脫口便道:“不知道!”
朱橚頓時一愣:“不知道?”
“對!”
朱壽重重點了點頭,順口忽悠道:“草民瞎貓碰到死貓子罷了!”
周王啊周王!
本少爺縱是知道病理,也不會跟你說的呐!
你既然來了,那就彆走了,老老實實聽本少爺怎麼忽悠,讓你跑去格物院琢磨醫道吧!
不料,出於幼年的知根知底,朱橚轉瞬便琢磨出了不對勁。
雄英!
你騙得了彆人,還騙得了本王?
也罷,說不定把丟掉的記憶找回來,定可與本王共探大道!
於是,他順勢掏出一根銀針,頓時驚呼一聲:“哎呀,朱公子!”
“本王看你氣色不是太好,明擺著氣血兩虧了!”
“可準允本王為你施針診治一番啊?”
啥玩意?
施針?
朱壽定睛一看,嚇得雙腿直發軟,連忙擺手道:“不了不了,不勞周王殿下大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