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都是早飯前一個時辰，或午飯後一個時辰。</P>

郭嬤嬤規矩嚴責罰重，稍有做錯便要挨打，絕大多數人都挨過打。</P>

其中隻有薛姮照、金玉娥和池素三人學得最好，一直沒挨過打。</P>

這天快散的時候，郭嬤嬤叫著她們三個的名字道：“上前來。”</P>

三人便走到郭嬤嬤跟前，垂手侍立。</P>

郭嬤嬤是個極其嚴厲的人，眾人從第一次和她見麵起，就沒人見她笑過。</P>

林扶菲等人挨打得多了，做噩夢夢見的全是她。</P>

每每嚇醒，渾身的冷汗。</P>

“你們三個一直都沒挨過打，是吧？”郭嬤嬤的嗓音生鐵一樣刮過眾人的耳朵。</P>

“是。”三人答道。</P>

“把手伸出來，每人賞三戒尺。”郭嬤嬤發話道。</P>

“為……”池素想問為什麼，卻在對上郭嬤嬤的眼睛後把話咽了回去。</P>

金玉娥則本能地把手背到了身後，但隨後又放下了。</P>

郭嬤嬤說要打，躲是躲不過去的。</P>

唯有薛姮照自始至終淡然處之。</P>

郭嬤嬤旁邊的宮女走過來，打了每人三下。</P>

“知道為什麼打你們嗎？”郭嬤嬤冷哼一聲，不等她們回答，繼續往下說道：“是要殺殺你們的傲氣，彆以為自己聰明就高人一等。</P>

在這宮裡當差第一要緊的是忠心守本分，一個下等宮女，原本就用不著多聰明。”</P>

三個人挨了打，還要向郭嬤嬤道謝。</P>

隨後郭嬤嬤便叫眾人散了。</P>

眾人走了出去，郭嬤嬤身邊的宮女追出來，說：“剛剛挨打的三個人站住。”</P>

薛姮照、金玉娥和池素三人便隻得站住。</P>

“嬤嬤有話要問你們，一個一個地進去。”宮女說。</P>

郭嬤嬤還坐在椅子上，手裡端著茶碗，卻並沒有喝。</P>

隻是輕輕嗅著淡淡的茶香，氤氳的茶煙讓她的臉有些模糊，原本犀利的目光也似乎柔和了幾分。</P>

最先進來的是池素，她身材高挑，細眉細眼，雖然隻是中上姿色，卻自有一段舒朗氣度。</P>

她是將門出身，自帶英氣。</P>

“我今日打了你，你可怪我嗎？”郭嬤嬤問。</P>

“不怪。”池素說。</P>

“是不怪，還是不敢怪呢？”郭嬤嬤看著她說，“在我麵前可不要說假話。”</P>

“不敢怪。”池素答道，“賞罰之權皆在嬤嬤手中，我該認命才是。”</P>

聽她說完，郭嬤嬤不做一語，隻是揮了揮手讓她出去。</P>

第二個進來的是金玉娥。</P>

郭嬤嬤問她的也是同樣的問題。</P>

“我今日打了你，你可怪我嗎？”</P>

“不怪。”金玉娥脆生生地答道。</P>

“是不敢怪嗎？我要你如實回答。”</P>

“是真的不怪，”金玉娥這人即便不笑臉上也帶著三分笑意，“我確實也該打，打過了更能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