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外頭的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但是已經把之前的血跡給掩蓋住了。</P>

有人早早過來打掃院子，從她們到這兒起，都是那幾個人一直在這裡打掃，他們什麼話也不說，表情木然，好像是木偶一樣。</P>

等到打掃院子的人走了，錢三春跟前的小太監百順走了來，板著臉向她們兩個說道：“錢總管叫你們過去呢！麻利些，彆拖拉。”</P>

池素看了薛姮照一眼，那意思是說“還真讓你料對了”。</P>

說是錢三春找她們，卻是鄧寶出麵。</P>

隻是這一次鄧寶對她們卻沒有以前客氣了。</P>

“錢總管有事兒忙著，這話就由我來跟你們說吧。”鄧寶坐在那裡，手裡托著一碗茶，“聽說你們兩個去了蘼蕪院之後很是不安分，怎麼？是打量著我們不能把你們怎麼著嗎？！</P>

我再勸你們一句，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P>

錢總管我們是出於憐香惜玉，沒對你們動真格的，你們千萬彆以為自己有什麼本事。</P>

彆的不說，蘼蕪院近來丟了幾樣東西，你們一直在那兒值守，這可就是你們的責任！</P>

如果交代不出來，便把你們送到慎刑司去。那個地方，彆說是你們，就是三頭六臂的哪吒，也得哭爹喊娘。”</P>

“怎麼你的意思是要屈打成招嗎？”池素反問，“彆說蘼蕪院沒丟東西，便是丟東西了，也不隻是我們兩個的事。”</P>

“你少跟我爭辯，有本事到慎行司說去！”鄧寶不耐煩地一揮手，手裡的茶潑出來一些，“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兩個人，把她們帶到慎刑司去！讓她們長長見識！”</P>

原來錢三春等人見她們遲遲不肯就範，於是便想出了這一招。</P>

慎刑司是宮裡最令人聞風喪膽的地方。</P>

進去的人幾乎沒有囫圇出來的，甚至有好些熬不過直接死在了裡頭。</P>

便是僥幸逃出命來，也多是殘的殘，瘋的瘋。</P>

薛池二人被押著去了慎刑司，裡頭恰好有幾個宮女太監在裡頭受刑。</P>

陰暗的監房裡彌漫著血腥氣和焦糊氣，還有難以言明的混雜的惡臭。</P>

“對太監用刑，你們不必看了，隻看宮女的吧！”鄧寶在身後冷冷地說。</P>

那個宮女也不過二十歲上下，被綁在木架上，行刑的太監用一根大木棒反複擊打她的小腹。</P>

那宮女一聲聲慘叫著。</P>

行刑的太監卻壞笑道：“這個刑名喚作禿葫蘆，是要把女人的子宮打得垂下來，堵住了孔道，好似掛了個葫蘆。</P>

受了這個刑的人，這輩子就殘廢了。永遠也直不起腰來，走路的時候還會磨破出血。</P>

肚子裡好似揣了一塊千年寒冰，尤其是陰天下雨，那滋味……真叫個生不如死！</P>

我們對付宮女，最喜歡用這招！”</P>

池素氣得雙目圓睜，薛姮照冷著臉，眸子裡蓄滿了寒意。</P>

“你們兩個也看見了。”鄧寶陰惻惻低聲道，“還是不肯答應麼？”</P>

池素還要說什麼，被薛姮照攔住了：“副總管，容我們回去商量商量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