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你從今之後消停著吧。”池素又補了一句，“跟姮照鬥，怕是你都不知道怎麼死的。”</P>

曲玲瓏不知道薛姮照的道行，她可是見識過的。</P>

她覺得最了不起的人，就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P>

池素總覺得這話來形容薛姮照很恰當。</P>

這天晚上曲玲瓏被麻姑姑叫到了胡嬤嬤房中，曲玲瓏心裡七上八下，生怕會因為白天的事挨訓斥。</P>

“快進去吧！你隻管在門口延挨什麼？！”麻姑姑身邊的小宮女串珠兒催促她，“外頭都快冷死了。”</P>

曲玲瓏硬著頭皮掀簾子走了進去，垂著頭向胡嬤嬤和麻姑姑問好。</P>

“你和薛姮照有過節？”麻姑姑劈麵問她。</P>

曲玲瓏不得心裡打了個突，心想還真是為這事兒。</P>

於是囁嚅道：“今天這事我也不是存心的，求嬤嬤和姑姑彆怪罪，我以後再不敢了。”</P>

“瞧你，嚇得跟避貓鼠似的，坐下吧！”麻姑姑忽然就笑了，七分得意於自己的權威，三分出自對曲玲瓏的安慰。</P>

曲玲瓏哪裡敢坐？隻是把頭稍微抬起來一些。</P>

就看見屋裡桌子上放著一碗白米飯，一盤冬菇燒肉，一盤梅菜火腿。</P>

她方才太緊張了，連飯菜的香氣都沒聞見。</P>

此時鼻子才像是醒過來一樣，嗅到了讓她直咽口水的味道。</P>

“你晚飯還沒吃吧？這是給你準備的。”麻姑姑說，“快吃了吧！吃完再跟你說話。”</P>

“這……”曲玲瓏卻更害怕了。</P>

她看著美味的飯菜就像是看著斷頭飯一樣，生怕吃完這頓自己就被拉出去打死。</P>

“真是拿你沒辦法，”麻姑姑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告訴你吧！吃完這頓飯以後，你就是我們的人了。</P>

不是你一個人看那姓薛的不順眼，不過要收拾她，也總得找個能服眾的由頭。</P>

你呢，好好替我們辦事，嬤嬤是絕不會虧待你的。”</P>

曲玲瓏的眼睛不由得瞪大了，一時之間說不清是驚喜還是懷疑：“原來嬤嬤和姑姑也討厭她，你們也知道她是個禍害？”</P>

“這樣吧明天你想辦法把她做的針線活兒給弄壞，這樣的話我們就有理由責罰她了。”麻姑姑說，“你願意不願意？敢不敢？”</P>

“我當然願意！有什麼不敢的！”麻姑的話正中曲玲瓏下懷，如今有人給她撐腰，她自然有恃無恐。</P>

“那就好，你把這些飯菜吃了吧。”麻姑姑說，“這白米飯金貴著呢。”</P>

再從胡嬤嬤的屋子裡出來，曲玲瓏摸著脹鼓鼓的肚子，長長地打了個飽嗝兒。</P>

雖然自始至終都是麻姑姑在和她說話，胡嬤嬤一句話也沒說。</P>

可是她坐在那裡，就表示她同意。</P>

白天的氣悶一下子就消了，曲玲瓏心中得意洋洋。</P>

“薛姮照，你怕是還不知道吧！”曲玲瓏邊走邊想，“像你這樣討人厭的人，走到哪裡都要挨收拾。”</P>

昨天晚上她們做完了活兒離開，曲玲瓏看著薛姮照把幾件半成的荷包放好。</P>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她先跑到繡坊這邊來，果然門上的鎖是虛掛著的。</P>

她推開門進去，直奔薛姮照做活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