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凝雖然還醒著,可卻一點兒力氣也用不上。</P>
鬼婆子歎了口氣說:“看來是生不動了。”</P>
“要不歇一歇呢?”紫煙在旁邊小心翼翼地問。</P>
“時候久了,怕肚子裡的孩子受不了。”鬼婆子搖頭,“隔著層肚皮看不到裡頭的情形,況且羊水已經流了不少,晚一刻就多一分凶險。”</P>
嚇得紫煙立刻閉了嘴。</P>
“婆婆,那有沒有什麼辦法讓孩子出來?”薛姮照問。</P>
“我先試試能不能推出來,”鬼婆子說,“一會兒我要是力氣不夠用,你們得上來幫忙。”</P>
“推……推出來?!”紫煙和芳年聽了頓時嚇傻了。</P>
鬼婆子也不理她們,繼續跨坐在藍凝身上,用力去推她的肚子。</P>
藍凝自然又痛得哇哇大叫。</P>
外頭咕咚一聲,是齊嬤嬤暈了過去。</P>
自然又有些丫鬟婆子衝上去照顧她。</P>
好在也就過了一盞茶的工夫,鬼婆子說道:“孩子的頭皮露出來了!”</P>
“真的?!”紫煙和芳年幾乎要跪下磕頭了。</P>
“再過來個人幫我!”鬼婆子說,“我一個人的力氣不夠。”</P>
紫煙和芳年都上去幫忙,可稍一用力藍凝就痛得哇哇大叫。</P>
這兩個人就手軟了,無論如何也不敢用力。</P>
“真是沒用的東西!”鬼婆子罵道,“正是要緊的時候,怎麼一個兩個都成了軟腳蝦?!”</P>
“我來。”薛姮照把這兩個人拉到一邊,“婆婆我瞧你兩邊用勁,那就你一邊我一邊,你喊著拍子,咱們一起用力。”</P>
鬼婆子早知道薛姮照是個狠的,便把身子讓開,她在裡麵,薛姮照在外麵。</P>
“你要往下往中間使勁兒,不能盯著一個地方按,那樣有可能傷了胎兒。”鬼婆子叮囑道,“記住了吧?”</P>
薛姮照沒說話,隻是點點頭。</P>
兩個人合著力氣怎麼也比一個人大,而且薛姮照明白鬼婆子的意思,能把力氣用在正地方。</P>
推了不到十下,孩子的頭就已經露出了一小半兒。</P>
正當眾人要鬆一口氣的時候,那婆子卻變了臉色。</P>
“快快快!用力!”鬼婆子情急之下拍了薛姮照一巴掌,“這孩子的肌膚已經發紫,得快些讓他出來!”</P>
薛姮照咬緊了牙,幾乎用上了吃奶的力氣。</P>
就在她感覺雙臂酸麻,已經失去知覺的時候,那孩子的頭完全露了出來。</P>
鬼婆子顧不得說話,趕緊爬過去,把著孩子的頭,幾乎像拔蘿卜一樣拔了出來。</P>
是個男孩兒。</P>
可是那孩子一動不動,也沒有哭聲,小小的身體都是紫色的,看上去嚇人極了。</P>
鬼婆子伸手到孩子嘴裡掏了半天,然後又揉前胸,拍後背。</P>
可那孩子依舊沒有任何動靜,任由她擺弄著。</P>
藍凝本就在勉力支撐,見此情形,不由得心一涼眼一翻,徹底不省人事了。</P>
紫煙和芳年連忙撲上去,又是掐人中又是叫喊。</P>
那頭藍夫人剛好些,聽到這邊如此動靜,知道不好,連忙叫人過來看。</P>
過來的人一見此情景,大叫不好。</P>
藍凝的嫂子看著那婆子把個死孩子來回折騰,實在看不下去,便叫下人:“把那婆子給我捆了!”</P>
接生出死胎就罷了,還這麼拍打折磨,不是辱屍麼?</P>
早就覺得這個婆子不堪,果然是的。</P>
自己當時就不該糊塗讓她進來,還不如硬讓之前的兩個接生婆接生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