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處置的都已經按律法處置過了，”五皇子說，“兒臣心裡沒有絲毫不平。”</P>

“你當真是這麼想的？”皇上微微挑起了眉頭。</P>

“兒臣就是這麼想的。”五皇子略微抬起頭，神情坦蕩地說道，“兒臣隻是多少有些擔心。”</P>

“你擔心什麼？”皇上問完話後，不自覺把臉微微側過去一些，好像要儘力聽明白對方回答的是什麼。</P>

“兒臣擔心的是，經過這次的事，朝堂是否依然穩固。”五皇子說，“兒臣的清白雖然要緊，卻重不過社稷安穩。</P>

朝中文武百官彼此交錯勾連，可謂牽一發而動全身。總不能為了幾個蛀蟲就斫斷了房梁吧？”</P>

“你這一番話深得朕心，”皇上的臉上顯出欣慰而又讚賞的神色，“老五啊，朕一直以為你們母子單隻是老實本分而已。</P>

可經過這一次事，方才知道你們是何等的識大體。</P>

實話跟你說吧，朕坐在這個位子上，隻能去照顧全局。</P>

不可能為了一人一事而不計後果，所以有些時候是非黑白並不是最要緊的。”</P>

“父皇辛苦憂勞，兒臣欽佩。”五皇子當然要順著他的意思說。</P>

“不過在朕心裡也是有一筆賬的。”皇上似乎輕歎了口氣，“終究不會虧待你們。”</P>

“多謝父皇體恤！兒臣不奢望格外恩寵，隻希望父皇多多保重，您龍體康健，長命百歲才是我們的福氣。”五皇子把話說得滴水不漏，皇上聽了果然滿意。</P>

“沒事就常常進宮來，記得抱著孩子。”皇上輕輕悠著懷裡的皇長孫，“朕上了年紀，越發喜歡小孩子了。”</P>

等五皇子父子兩個再回到芙蓉宮，賢妃和兩個才人正在這邊說話。</P>

見了皇長孫當然都要看看。</P>

逗弄了一會兒，賢妃說道：“我們也來了有些時候了，為的就是看看孩子，如今看著了我們也回去了。你們娘們兒且好好的說一會兒話吧！”</P>

藍凝親自送出去，到了門口賢妃就讓她回去：“外頭怪冷的，何必再多送幾步路，一會兒若是不忙就到我宮裡去坐坐。”</P>

藍凝一一答應著，回頭進了屋，福妃說道：“老六倒是個好孩子，前些日子為著你的事急的嘴上都起了燎泡。</P>

可惜他太年輕，又沒什麼成算，也隻是跟著白著急。”</P>

“四哥我們自幼就是極好的，”五皇子說，“老六也是心裡苦，又沒處說去。”</P>

“我聽著說他媳婦好像有了，”福妃說，“方才我問賢妃，她說日子太淺，還定不準呢。”</P>

“他們成親也有半年多了，倒是也該有孩子了。”藍凝說，“若是過了年還懷不上，老六可有苦頭吃了。”</P>

無論是姚家還是皇後都十分強勢，如果姚萬儀成親一年還沒懷孕，六皇子多半要被當成種豬對待了。</P>

五皇子聽了不禁在心裡替六皇子哀歎一聲，原本老六就討厭姚萬儀長得像個母蛤蟆，這番若再生出個小蛤蟆來，這一大一小，看著豈不更堵得慌？</P>

若這孩子能像老六，倒也是不錯的。</P>

不過從來都是誰醜像誰，更何況茂陵郡主的蛤蟆樣子似乎異常頑固強大，怕是輕易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