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拖著馬氏直接來到供奉送子畫像生子符的密室。</P>
馬氏叫嚷道:“你這是做什麼?不想要兒子了?!”</P>
二皇子不理她,上前揭起紅布。</P>
那裡本來供奉著張仙送子的畫像,可如今仔細一看,卻已經變作一隻猙獰惡鬼,左腳下踩著個男人,右腋下夾著個女人的樣子。</P>
兩個人旁邊還標注著名字,竟然是皇上和皇後。</P>
二皇子頓時驚出一身汗來,心裡卻有暗自慶幸。</P>
再看旁邊那張生子符,似乎也變了樣子。</P>
他把馬氏拎起來讓她看:“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麼?!原來你早晚燒香,日夜禮拜,竟然是在詛咒帝後!”</P>
馬氏一看也傻眼了,急急分辯道:“怎麼會這樣?我不知道,除了你我沒有人再進來了。”</P>
二皇子卻不願聽她分辯,說道:“你這蛇蠍婦人,此番說什麼也容不得你了!”</P>
馬氏聽了立刻發起瘋來,一邊抓撓二皇子,一邊歇斯底裡哭叫:“你真是喪了良心!若沒有我,你這麼多年就能平平安安?!</P>
如今眼看著我們家敗了勢,你便露出不堪的嘴臉來!呸!真是好不要臉!”</P>
二皇子和她成親這麼多年從來沒動過手,如今卻再也懶得遷就她半分,一腳踹在馬氏的肚子上,將她踢倒在牆角。</P>
然後吩咐跟著自己的人:“把這個瘋婦給我捆起來,看牢了,屋裡的東西一概不許動。</P>
不相乾的人要進來,隻管抽出刀來,死多少個都無所謂。”</P>
然後自己翻身出來,徑直奔皇宮去見皇後。</P>
把事情原原本本跟皇後說了,最後道:“這麼多年兒臣對母後忠心不二不了,不敢有絲毫隱瞞。</P>
這件事不知是哪裡出了岔子,也不知究竟是誰所為,也許是馬氏,也許是其他人,因此兒臣拿不得主意,特意來討母後示下。</P>
但無論如何,這馬氏不能再留了。她除了惹禍沒彆的本事,更何況如今滿口對父皇和母後大發牢騷之詞。”</P>
皇後一聽也大致猜出怎麼回事了,這件事多半兒不是馬氏做的,她就是再蠢也知道皇後是親非敵。</P>
可一來他們現在根本撼動不了青闕,隻會打草驚蛇,反遭其殃。</P>
二來馬家現在已經成了累贅,就好比生了膿瘡的殘肢,若不狠心砍去,終究要連累自己。</P>
於是皇後便道:“馬飛燕悍妒成性,不知敬畏,不守規矩。</P>
如今又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來,若不嚴懲,豈不是褻瀆了聖上的威名?</P>
梁景,你素把這件事報給皇上,然後隨同二皇子出宮,事情要做得乾淨利落,彆給人留下話柄。”</P>
這幾句話既是說給梁景聽的,也是說給二皇子的。</P>
此時馬忠和他的夫人還不知滅門之禍就在眼前。</P>
尚且在為馬存勖的病憂心。</P>
直到二管家匆匆忙忙進來,跪下報喪信:“老爺、夫人,六少爺他……他歸天了……”</P>
“我的兒……”馬夫人不禁哭了起來,這雖然不是他親生兒子,可已經過繼到她名下了。</P>
何況馬存勖平日裡侍奉她十分殷勤,自然也是有感情的。</P>
馬忠也是傷感不了,這一半年他們家實在是劫難不斷。</P>
馬夫人邊哭邊道:“搭靈棚,給各家報喪!我要讓他們知道,我的兒子死了。看看他們該誰給我個交代!”</P>
她覺得她兒子就算是失手打死了人,也罪不至死。</P>
如今好好的一個人被收監沒兩天,竟染天花死了。</P>
這如何能說得過去?!</P>
馬忠也是橫下一條心,無論如何要個說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