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早命人知會各宮，近幾日不必到榮華宮來問安。</P>

賢妃卻是不在此例，早起飯後便過來見皇後。</P>

“娘娘這幾日睡得可還好嗎？”賢妃近前溫言問訊。</P>

“還過得去。”皇後道，“你今日來得這麼早，可是有什麼事嗎？”</P>

“娘娘前些日子不是吩咐了臣妾和家兄一些事情麼，”賢妃道，“我們不敢怠慢，這幾日緊著查了。”</P>

說到這裡，賢妃拿出一張折好的字紙，雙手捧著遞給皇後。</P>

“哦？都齊備了嗎？”皇後輕輕伸出手去把那字紙拿起來，一邊慢慢展開一邊問。</P>

“能查到的都查出來了，上頭也詳細標記著孰輕孰重。”賢妃說，“方便皇後娘娘裁奪。”</P>

“嗯，你們兄妹做事一向妥帖。”皇後很是滿意，“嗬，這上頭的人還真是不少。”</P>

“隻是到現在依舊查不出這些言論的源頭在哪裡，實在是我們無能了。”賢妃的語氣很是慚愧。</P>

“你們又不是神仙，何況謠言從來都是這樣。所謂道聽途說，你要去細究根源，通常都是難以查找的。”皇後此時主要的心思都在那兩張紙上。</P>

她看到了許多人的名字，其中很有一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P>

“多謝皇後娘娘體諒。”賢妃躬了躬身。</P>

“這幾個人……”皇後指著其中的幾個名字說，“他們也竟然跟著煽風點火，要知道他們可是托了我們姚家的福，才進的京啊！”</P>

“人心不古啊，皇後娘娘。您和國舅爺，宅心仁厚，廣施恩典。有良心的自然感恩戴德，思謀回報。</P>

可總有那起沒良心的，吃完了肉，回頭就把鍋砸了，也不是沒有的。</P>

就比如這個劉宗彙，當初他不過是個一貧如洗的窮書生，連進京趕考的盤纏都沒有。</P>

要不是托著同窗的關係，到國舅爺的副官家做了賬房，哪會慢慢熬出頭來？”賢妃搖了搖頭，語氣中很有幾鄙夷，“還有那個袁崇恒，也是得過不少姚家恩惠的。”</P>

“這樣的人尤其可恨！”皇後忍不住咬了咬牙，“真是胃不熟的白眼狼！”</P>

“那依著娘娘您的意思要如何處置這些人呢？”賢妃小心地請示，“還有宮裡頭的這些人……”</P>

“依你看呢？”皇後又像上次一樣看向了賢妃。</P>

賢妃與她的視線相接，稍微沉默了片刻，便從容說道：“臣妾一切都聽皇後娘娘的，皇後娘娘隻管拿主意。至於怎麼去做，自然不能臟了您的手。”</P>

她的回答讓皇後很是滿意：“難為你了，能這麼體貼我。那幾個帶頭的自然不能姑息，此外，本是受我們提拔起來回頭卻來拆我們台的，這些人更加可恨。一樣不能輕饒。”</P>

“娘娘說得很對，必要的時候就得將威嚴拿出來，震懾一番這些不知好歹的東西。”賢妃說，“否則豈不是亂了尊卑！”</P>

“你可要想好，這件事交到你們手上去做，可是很得罪人的。隻怕你這賢惠的名聲也要受損了。”皇後看著賢妃腮邊掛著淺笑，“這件事你若是不願做，本宮也毫不怪你。”</P>

“娘娘可是信不過臣妾嗎？”賢妃臉上出現了惶恐的神色，就要跪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