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素聽她如此說，麵色稍稍緩和下來，卻仍舊戒備。</P>

賢妃也隻是微微一笑，繼續說道：“說一千道一萬，都是我那不爭氣的兒子惹下的禍。若是依著萬儀的意思，必要將你除之而後快，是我好說歹說哄住了她。</P>

今後你可要小心，再不要與六皇子糾纏了。否則我也保不住你。”</P>

池素聽了頗感意外，試探著問道：“娘娘的意思是……就這麼放我走了？”</P>

“我自然是想就這麼把你放走，可惜為了哄轉萬儀，不能沒有讓她放心的條件。”賢妃說，“換成你是她，你難道會答應毫發無傷就把勾引你丈夫的女人走嗎？”</P>

“我就知道沒有這麼容易，”池素苦笑，“也是我咎由自取吧！”</P>

“池姑娘，本宮在這裡問你一句話，請你務必用真話來答複我。”賢妃說，“你對六皇子可是真心的嗎？還是隻想利用他得些好處？”</P>

池素沒想到她會問自己這個，臉不禁微微紅了，但並沒有回避，答道：“我池家女兒再不堪，也犯不上出賣色相去換取一些微薄的好處。隻恨我自己有負訓教，讓家族蒙羞。”</P>

池素的意思說的很明白了，她並不是要利用六皇子，隻是自己情不自禁，難以把持，才走到今天這一步。</P>

賢妃長長的歎了口氣，三分無奈，三分感歎：“你本是好人家的女兒，並不是不知廉恥。可惜情之一字，自古以來便是如此的折磨人。你可知我為何要保你？”</P>

“奴婢不知道，或許是因為我祖父曾於娘娘家有恩吧！”池素說。</P>

“自然有這個原因，但並不完全是。我自己的兒子我清楚，他縱然有千般不好，可還有一顆真心。</P>

他並不喜歡萬儀，奉旨成婚也是迫不得已。我知道他心中苦悶，可是也無能為力。</P>

他必然是愛極了你，否則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當著我們的麵回護。我在他麵前也保證了不會傷害你，他才肯出宮去的。</P>

我隻有這麼一個兒子，又怎麼忍心傷他的心？如果依著萬儀的意思將你處置了，就算他嘴上不怪我，心卻會離我越來越遠。</P>

人都說愛屋及烏，也會恨屋及烏。投鼠忌器，是因為不忍心為打老鼠而傷了玉瓶。</P>

我心裡未嘗不怪你，可是既知道你是池家人，且是我兒子的意中人後，便隻是一心想要保住你了。”</P>

“娘娘說的可都是真心話嗎？我這個人性子直，不會拐彎抹角。”池素說，“那先前說的條件又是什麼？”</P>

“為了讓萬儀安心，我自然是讓敢兒保證以後再不與你見麵。但萬儀還是不放心，她想把你家人從蜀州調回京城來，放在自己跟前看著。”賢妃說，“你也知道，國舅爺掌管兵部，這件事對他們而言易如反掌。”</P>

池素一聽臉又白了，泫然欲泣道：“她……她要對我家人不利……那……那還不如殺了我痛快。”</P>

說著便捂住臉哭了起來。</P>

“你呀，到底是年輕不經事。把眼淚收一收，聽我給你細說。”賢妃把自己的手帕遞了過去，“要是依著萬儀的意思，自然是折磨你家人好讓你痛苦，她也知道這麼做比殺了你還要解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