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十公主如此，林扶菲眼中也閃過一抹不忍。</P>

可還是狠了狠心，繼續在她耳邊說道：“杏仁酪好吃得很，給八皇子吃吧！”</P>

十公主此時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珠，像是在極力抗拒著什麼。</P>

“快看，八皇子已經吃下去了。”林扶菲又說。</P>

“不！彆吃！彆給他吃！”終於，十公主開口說話了。</P>

“誰給八皇子吃的杏仁酪？”林扶菲低聲問。</P>

“不！不！”十公主艱難地說，“不要給他吃！”</P>

“吃了會怎麼樣？杏仁酪吃下去會怎樣？”林扶菲追問。</P>

“不要！彆吃！”十公主像是被魘住了，在這個夢裡醒不過來。</P>

她的聲音越來越大，之前還是耳語般的夢囈，到此時幾乎是在喊了。</P>

“怎麼了？”紅珠睡眼朦朧，一邊坐起身一邊小聲問。</P>

林扶菲沒有說話，紅珠便下了地，走過來問她：“公主睡覺呢，你喊什麼？”</P>

林扶菲這才轉過臉來，屋內燈燭昏暗，她臉上的神色也明滅不清。</P>

“到底怎麼了？”紅珠又揉了揉眼睛，蹲下身來。</P>

“不是我在喊。”林扶菲說話前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一把抓住了紅珠的手。</P>

她的手又濕又冷，還發著抖。</P>

“不是你還有誰？”紅珠莫名其妙，又向內看了一眼十公主，“公主這是怎麼了？怎麼出了這麼多汗？”</P>

“剛才是公主在喊。”林扶菲說，“我剛剛半夢半醒就聽見有人說話，我還以為是姐姐你呢，起來才發現是公主。”</P>

“你發夢了吧？”紅珠伸手去摸她的額頭，和手一樣冰，“公主怎麼會說話呢？”</P>

“是真的。”林扶菲都快哭出來了，“我沒有聽錯。”</P>

紅珠當然不信，可是還沒等開口，就聽見十公主說了一句：“彆給他吃！”</P>

聲音雖然不高，可是吐字無比清晰。</P>

紅珠當場就嚇傻了。</P>

她在十公主身邊伺候了五六年，何曾聽她說過話？</P>

又何況，誰不知道十公主是個啞巴？</P>

“姐姐，姐姐，咱們怎麼辦呢？”林扶菲晃了晃紅珠的胳膊。</P>

紅珠被晃得回過神來，直愣愣地盯著林扶菲問道：“剛才是公主說話了對吧？”</P>

林扶菲和她對望，臉上的神情是一樣的驚駭：“應該是的。”</P>

紅珠猛地打了個激靈，又看了一眼十公主：“那……那咱們怎麼辦？把公主叫醒？”</P>

“姐姐，我覺得這件事非同小可。”林扶菲說，“咱們都以為公主是不會說話的，可是你看她如今能夠說夢話。們，那就應該會說話才是。”</P>

“是啊，”紅珠縮了縮脖子，“如果真的不會說話，又怎麼可能說夢話呢？”</P>

“我是覺得咱們應該告訴才人，”林扶菲說，“讓才人來拿主意，如果貿然把公主叫醒了，回頭再去跟才人說。必然以為咱們兩個故弄玄虛，肯定是要責罰的。”</P>

“可就算把才人找來，也不保證公主一定還會再說呀。”紅珠道。</P>

“那就看老天的意思了。”林扶菲道，“反正咱們如實說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