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芙蓉宮看看。”皇上說著站起身。</P>

張澤連忙吩咐擺駕，皇上說道：“不必這麼大費周章，隻叫上兩個人跟著朕就是了。就步下走著，一路上正好賞景。”</P>

於是張澤便又叫了個小太監，兩個人隨著皇上到福妃這邊來。</P>

福妃聽說皇上來了，連忙出來迎接。</P>

皇上說道：“免禮，朕有許多時沒到你宮裡來了。”</P>

“國事繁忙，陛下辛苦了。”福妃說著親手捧了茶過來。</P>

“你前幾日叫人給朕送去的點心不錯，”皇上說，“朕一向喜歡吃酥的點心。”</P>

“臣妾今日也做了一些，怕擾了皇上就沒敢送去，陛下來得剛好，還熱著呢！”說著就命人端過來。</P>

“你這幾日沒到皇後宮裡去嗎？”皇上吃了一塊點心問。</P>

“臣妾每日依照慣例去皇後娘娘宮裡請安，隻是皇後娘娘前些日子受了驚嚇，需要靜養，因此隻是在門外行了禮就回來了。”福妃說。</P>

“那個投毒的池素是你宮裡的人，你不怕皇後怪你嗎？”皇上問。</P>

“出了這樣的事，臣妾心中自然是惶恐不安的。”福妃說，“也多次想當麵向皇後娘娘請罪，隻是見不到鳳麵。”</P>

“有的妃嬪犯了錯，即使皇後不見，她們也會跪在外頭一直等，又或者到朕的麵前去哭求。”皇上道，“為何你不如此呢？”</P>

“臣妾也曾想來，可那樣做的話就等於為難陛下和皇後娘娘了。”福妃道，“出了這樣大的事，且未徹底審明。臣妾隻知一味求告，不但於事無益，反而添了煩難累贅。</P>

所幸皇後娘娘福澤天佑，未遭毒手。這件事隻要查下去，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到時候，該臣妾領什麼罪絕無二話。”</P>

皇上聽了福妃的話，沉默了片刻，說道：“你說的不錯，越是遇到大事，越是要識大體才成。”</P>

“陛下謬讚了，實則這件事臣妾終究有拘管不力之過。”福妃道，“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丫頭竟然敢做下這等大逆不道的事。”</P>

“池家是武夫出身，這池素雖然是女子，性情必然也有相近之處。”皇上說，“待到事情查明，必然要將池家人一並處置了！”</P>

池素口口聲聲說對皇後和姚家不滿，可是下旨將池家奪官流放的終究是皇上。</P>

所以皇上已然對池家人起了殺心。</P>

“聽說陛下已經讓商公公全權處理此事了，必然能查清楚的，”福妃說，“陛下切莫為這樣糊塗悖逆之人動怒，千萬保重龍體。”</P>

“你也不必過於擔心了，若你是清白的，朕終究會給你清白就是了。”皇上說。</P>

“臣妾多謝陛下。”福妃道，“陛下再吃一盞茶吧！”</P>

慎刑司的牢房裡。</P>

商啟言盯著池素的眼睛，聲音並不如何嚴厲：“池素，我還是那句話，你趁早乖乖交代了，於上於下，於你於我都隻有好處沒有壞處。”</P>

“商公公，慧明的事情你們不是已經查清楚了嗎？他是我的故人，我是他的恩人。</P>

我對皇後心懷怨恨，又知道他在大相國寺出家，所以請他幫忙投毒，合情合理。除此以外，沒有彆的什麼可以交代的。”池素也很平靜。</P>

“池素，你我平時見麵不多。可是你也知道我一向是個溫和的性子，不喜歡動粗。”商啟言道，“你說這事情合情合理，在我看未必如此。怎麼那麼巧合？你出宮恰好帶了毒藥，而你的故人慧明又剛好給皇後娘娘獻茶。</P>

你平素出不得宮來，一到那裡就能找見慧明，並且他一口就答應了你，而且順利地投毒成功了。我竟不知天下還有這麼順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