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和十公主兩個人，一個堅稱自己無罪，一個力證確有其事。</P>

皇上心中也覺得皇後不清白，可她是一國之後，光靠十公主一個人的言辭，是不足以給她定罪的。</P>

馬才人看出皇上的猶豫，上前說道：“陛下，臣妾還有位證人。”</P>

“還有證人？為何不早說？”皇上道，“那人可在這裡麼？”</P>

“在，”馬才人說著側過頭去，看向容太妃方向，“就是太子殿下。”</P>

太子本就是隨著容太妃等人一起過來的，此時就站在容太妃身後。</P>

如果說十公主出來作證就已經讓眾人驚掉了下巴，那麼太子來作證人，則讓人根本難以置信。</P>

甚至麗妃乾脆使勁兒擰了自己一下，確定是不是在做夢。</P>

“衝兒……他一個孩子又知道什麼？他比瓊影還小呢！”皇上不禁皺起了眉頭。</P>

太子比八皇子還小了幾個月，八皇子當年遇害的時候也不過才三滿歲。</P>

如果說十公主勉強能記得當年的事，那太子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記得的。</P>

而且皇後記得很清楚，她在喂八皇子吃杏仁酪的時候，太子正在彆的地方午睡。</P>

在眾人複雜的目光中，太子走上前來跪下，他的臉色甚至比外頭的月色還白。</P>

“衝兒，這是怎麼回事？是誰脅迫的你？”皇後又驚又怒又痛又疑，“放心說出來，陛下會為你做主的。”</P>

太子抬眼看著皇後，傷痛之色溢於言表：“母親，沒有誰脅迫我。兒子求你認罪吧！我會求父皇網開一麵，從此之後我們母子相依為命。”</P>

他沒有再稱姚紫雲為母後，甚至直接開口讓她認罪。</P>

“孽障！你知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話？！到底是誰蠱惑了你？！”皇後高聲質問，眉毛都立了起來，“我知道你一向心思單純，彆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可是你為什麼獨獨信不過你的親生母親？！”</P>

到此時皇後已經認定是馬才人她們謠言蠱惑了太子，而太子的背叛讓她無比憤怒。</P>

“母親，為什麼每年的六月初七，你都要在夜裡祭奠八皇兄？為什麼你要跪在他的靈位前懺悔？求他早日托生，不要再纏著你？”太子的眼神空洞且傷痛，聲音則透著疲憊麻木，“是不是你也良心難安？午夜夢回的時候，敵不過心中的負疚，所以才會這麼做？</P>

你又知不知道？每年的六月初七，我都會夢見一個和我一般大的男孩子，來邀我一起玩兒？</P>

在遷去東宮以前，每年六月初七的夜裡我都會醒來，然後悄悄下床去找你。</P>

每一次我都會看見你在裡間懺悔禱告，甚至流淚。</P>

可是我太傻了，我竟從沒想過是你親手殺害的八皇兄。我以為你隻是心疼他過早夭折，隻是想讓他快些投胎成人。</P>

母親，如果早知道前往東宮的路，是用血和人骨鋪成，那我寧願永遠也不做太子……”</P>

“你胡說！我從來也沒有做過這些事！”皇後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太子，“我知道你一直痛恨我逼著你學帝王之術，你喜歡玩兒，喜歡自在，不願意做太子。</P>

我也真是造了孽，竟生出你這麼個不爭氣的東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