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扮女裝的魯開山扭著一個細瘦的漢人過來，他身後跟著的士兵押著另外兩個。</P>

“柳家二公子的腿可夠快的，比咱們早到了多少天，”魯開山冷笑，“洗乾淨了脖子等著回京領賞吧！”</P>

柳鳳鳴絕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他又一次問道：“聖上不是主張議和嗎？你們為什麼擅自動武？”</P>

“你跟匈奴人不就是這麼說的嗎？”盧開山看著他，像看著跳梁小醜，“你不是該早就知道？怎麼不叫匈奴人好好防範呢？”</P>

他還想再問，卻沒有人再理會他，而是將他和另外兩個人嚴加寬看管起來。</P>

既防止他們逃跑，也要防止他們自殺。</P>

“殿下，還有幾千匈奴人向北潰逃了，想來是回匈奴的王庭去了。”玉孤明擦掉長劍上的血跡，走上前向五皇子請示，“我打算和伊稚歸追上去，兵貴神速，不宜耽擱。”</P>

五皇子看著玉孤明，伸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那也讓軍士們稍稍整頓一下，吃了早飯再追。</P>

我這裡隻留五千人就夠了，餘下的你都帶過去。但要記住切莫戀戰，奪些輜重回來能向朝廷請功便是，等朝廷發了大軍，再與匈奴決戰便是。”</P>

玉孤明點頭：“我們先在半路截殺那些潰逃的匈奴兵，免得他們先一步回去報信。”</P>

“孤明，你是一位難得的將才，隻可惜以前沒有讓你露鋒芒的機會。”五皇子笑著說，“你自己有沒有發現？自從你開了殺戒之後就再也不口吃了。”</P>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玉孤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說不定回京之後，就又變回老樣子了。”</P>

原來之前那些被左賢王俘虜的漢人都是五皇子他們有意安排下的，目的是用來做內應。</P>

這一次和匈奴作戰的，一共有三支軍隊。</P>

分彆是五皇子帶領的漢軍，沈敬之征來的邊民戍卒，還有西域各國聯合起來的軍隊。</P>

伊稚歸混在烏孫使者當中，也沒有人認出他來。</P>

將士們埋鍋造飯的當口，玉孤明提醒伊稚歸：“一會兒我們就要出發，你現在該去見見妙兒姑娘，把話跟她說清楚，不要讓她總是懸著一顆心，患得患失。”</P>

伊稚歸聞言，摸著後腦勺說道：“我怕她不好意思見我，又想著等事情都有了著落再好好跟她說，所以隻托了五殿下令人好生照顧她。”</P>

“那你心裡究竟打算如何安置她？”玉孤明問。</P>

“我想娶她，”伊稚歸說，“這一點總歸是不變的。”</P>

“你要娶她是可憐她還是喜歡她？”玉孤明又問，“老魯跟我說了，她心裡明顯有你。”</P>

“我不娶她還能怎麼辦？”伊稚歸道，“不說我們兩個有婚約在先，單是她這次立了功，我也不能虧待她。”</P>

“那你還是跟妙兒姑娘好好說說吧！問問她心裡到底怎麼想的。”玉孤明說，“但我想著若你隻是因為這兩個緣由要娶她，妙兒姑娘未必願意。”</P>

伊稚歸將信將疑地去了，過了半天灰頭土臉地回來。</P>

“被你說中了，她說用不著我可憐，也用不著我報答。”伊稚歸有些懊惱，“有時候我真不明白女人心裡頭到底想的是什麼。”</P>

玉孤明看了他一眼，無奈的說：“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思不在這上頭，不過我希望你不要辜負了她，若你不能將真心給她，就給她自由好了。”</P>

吃過早飯後，將士們整頓上馬。</P>

玉孤明和伊稚歸帶領眾人向北追去，馬蹄聲聲，煙塵滾滾，晨光映照在甲胄上，一片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