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不同於一般犯了錯的妃子，她並不是被軟禁在椒蘭宮中，而是關入了慎刑司的牢房。</p>

薛姮照提著一盞燈籠，池素提著食盒，兩人攜著手來到慎刑司。</p>

“什麼人？！”把守的人喝問。</p>

“於公公，是我。”薛姮照把燈籠抬高了些。</p>

“原來是薛大姑娘。”於公公見是薛姮照，臉上立刻堆起笑來，“過年好！”</p>

“您也好。”薛姮照說著將一隻荷包塞給他，“大過年的，和兄弟們溫一壺酒喝吧！”</p>

“哎呦，這可不敢當。”於公公推辭道，“你有什麼吩咐照直說就是。”</p>

“收著吧，一點小錢。”薛姮照說，“並不是為了讓您幫忙，實在是大年下的，瞧著兄弟們實在辛苦。”</p>

“多謝您提示，那小的就不客氣了。”於公公笑著把荷包揣了起來。</p>

“我們想見見賢妃。”薛姮照直言，“不知成不成？”</p>

“若換做彆人自然是不成的。”於公公小聲說，“您就不一樣了，不過時候也彆太長了。”</p>

“多謝您了，絕對不會超過一炷香的。”薛姮照說。</p>

於公公扯過一個太監來，朝他比劃了兩下，又對薛姮照說：“他又聾又啞，叫他帶著你們進去。”</p>

薛姮照和池素都知道，這個人並非天生聾啞，隻不過因為慎刑司需要這樣的人，他才會變成這個樣子。</p>

於公公則揮了揮手，叫裡麵的人都出來。</p>

“這賢妃可是重犯，咱們平白放這兩個人進去，萬一出了事可怎麼辦？”有人問於公公。</p>

“賢妃已經瘋了，還能出什麼事？”於公公說，“況且世子爺早就吩咐過的，薛姑娘要見誰隻管讓她見誰。你說我敢不放嗎？”</p>

他們都知道，賢妃必死無疑了。</p>

關在這裡也不過是等死。</p>

況且她瘋瘋癲癲的又能審出什麼來？</p>

隻須看著她，活見人死見屍，也就是了。</p>

牢裡很冷，犯人跟前是不允許放火取暖的。</p>

薛姮照忍不住緊了緊披風，她聽說關押賢妃的牢房當初也關押過周泓。</p>

隻是周泓在這裡的時候，她並未親眼得見。</p>

領著她們的聾啞太監朝牢房裡頭指了指，然後就背過身去。</p>

賢妃蹲踞在牢房一個小小角落裡，頭發披散著，看不清麵容。</p>

“賢妃娘娘，六皇子讓我來看看你。”池素蹲下身，“你還認得我嗎？”</p>

對於賢妃及柳家人的處置還沒落實，因此她的封號也沒有被褫奪，池素隻能這麼稱呼她。</p>

賢妃緩緩抬起頭，目光迷離。</p>

池素便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p>

“敢兒……”賢妃喃喃道，“他為什麼不來看我？”</p>

“六皇子現在也被關著，”池素說，“所以不能親自來看你。”</p>

“你胡說！”賢妃的眼睛立刻瞪大了，“他是皇上，誰敢關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