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歲。

第二次和外人一起守歲。

還記得第一次是在皇城和褚俊，兩個小孩子麵對麵坐著，一人手執黑子，一人手執白子，對著一盤死局，僵坐了一夜。

第二天天亮，兩人均是腰酸背痛，相視一笑。

木白打個哈欠，推了推坐著發呆的夏念，“青綾，你在想什麼？”

從回憶中抽回思緒，夏念連忙搖頭，“沒。”

“青綾，你好像有許多心事一樣，好奇怪。”

很喜歡夏念的趙鈴覺得，若是收她做女兒，一定是自己的福氣。可是木老爺有彆的想法，趙鈴又不敢自作主張。

趙鈴隻有一子，可惜還是個傻子。她提議讓木老爺納妾，也隻是不願意落個善妒的名義。木老爺和朱紅的事情，她還是多多少少知道些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成全了朱紅。也好讓朱紅再給老爺產下一子，來繼承木府的偌大家業。

趙鈴傻傻地認為，朱紅與她好歹主仆一場，即使朱紅做小，也不會對正室不敬。

“我……不過是想起了過世的父母。”

守歲結束，木白早早回去休息。夏念裹著厚厚的鬥篷一個人在院子中，她捧著從廚房順出來的酒壇，蹬著竹梯爬上了房頂。

天上的月亮隻剩下一彎細細的弧。

掀開封泥，酒香撲鼻，夏念被熏得雙頰緋紅。剛要品上一口，卻聽到下麵細微的動靜。

有人？

這麼晚了，會是誰來房間找她？

從腳步上判斷，來者為兩人，他們並未進去，站在門口悄聲說話。在這寂靜的深夜，在悄聲的話語，也會被有心人聽得真切。

“老爺真的不想收了青綾做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