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一名老者問過褚俊,朱雀降世,天下必亂,殿下自當如何?
當時的回答他仍記得清楚,褚俊自然會平天下,結束這所謂的亂世。
朱雀降世,自然指的是夏國,隻是這夏國已然換了主子,如今縱觀天下,勢必要亂了,又是誰才是那亂世之人呢?
收了手中的折扇,褚俊似笑非笑的抿了唇。“便讓褚俊好好看看,天下將會如何大亂。”
“刑圳,到哪裡了?”
“回主子,剛進了魯國。”
趕了十多日,夏念終於到了於都,不待休息又是馬不停蹄的前往於都花海,茅屋依舊,孤墳依舊,惟獨不見那人身影。
蹲下身子拔去墳前長出的雜草,夏念輕聲自語又像是對墳內長眠之人道,“赤天不會有事,絕不會。”
煙雲徑自尋著草填飽肚子,它的主人倚在一旁,白衣如雪,連日趕路卻也未曾染上塵埃。“霍紫,夏念以為在你這兒可以尋到赤天,可惜沒有。他為何去了忘川,想必你很清楚,香囊上那一朵彼岸。算了,恐怕連他自己也猜不到,愛的人、恨的人竟然為了一個目標。”
霍紫的死,始終是赤天心中難以抹平的傷口。當年若不是右護法相迫,赤天不會殺了霍紫,他一直在為此後悔,懊惱不已。可誰想,這會是一個騙局,霍紫的死才是剛剛開始。多年後無意間提起忘川,以香囊上的一朵彼岸為引,終於將他騙到了,右護法的局到底布了多少年,連赤天竟也未能發現。
“霍紫,你可愛過他?”
若不是情深一往,赤天豈會被蒙在鼓裡無所察覺?
拍了拍衣擺上的塵土,牽過煙雲,夏念頭也不回的離去。赤天是她的恩人,是她的義父,思及過往,她不允他輕易的丟了性命。
之後的每一天,夏念都會來花海邊上坐一陣兒,因為知道赤天終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