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國丈遇害案件告破,褚俊、齊晉、夏紫與魯晟等人紛紛回國。
西亞通往褚國的大道上,越北積雪越厚,天氣越是寒冷。
寒風掠過,樹梢的堆雪紛紛落下,朦朧了前麵的道路。
褚俊一襲束袖藍袍,一馬當先,邢圳緊隨其後。主仆兩人一前一後,俊馬飛奔在無人的官道上。在西亞耽誤太多的時間,褚俊必須儘快趕回褚國,褚王的身體愈發不如以前,絕不能讓心懷野心的三弟有可乘之機。
是夜,褚俊與侍衛邢圳在一個小鎮落腳休息。
暗衛跪在他麵前,“三公子尚未有所動作,王上讓主子儘快回宮。”
“本殿下知道,讓衛七保護好王上,若是有所差池,便不必來見我了。”冷淡的語氣,褚俊低著頭認真的在寫信,隻是通篇沒有提到任何一人名字,不知是給何人的。“讓你們查的事情可有結果?”
“回主子,關於玄樓樓主的身世尚未有任何新的消息。
“繼續去查。”信用火漆封好,交予衛三。“將信交到父王手中,不得有誤。”
“是,衛三告退。”
暗衛走後,邢圳走進房間,麵對坐在椅子上沉思的褚俊,明知不該去打擾,但因事態緊急,他道,“主子,屬下剛剛得到消息,庚子雅派去圍剿玄樓樓主的血堂已經上路了。”
兀自沉思的褚俊在聽到後並未做出太大反應,好像早就預料到一般,平靜道,“想辦法趕在血堂之前找到青綾,將事情告訴她。”
邢圳領命,“是。”
事情多得令人目不暇接,頭疼得緊。
“嗶……”
燭火跳動,晃得屋子內稍稍一暗,瞬間恢複。
褚俊和衣躺在床上,想到青綾那日離開時臉上懊惱的表情,不覺笑出聲。
轉日天蒙蒙初亮,褚俊便一如前幾日一般繼續趕路。
與他相反,夏念並不趕時間,慢慢悠悠往夏國而去。越往南越是一片生機昂揚,一派繁茂的景象。綠油油的草地,茂盛的樹木,愈發溫暖的天氣,吹來的風也不覺得涼了。
想到西亞的京城一到冬季的寒冷,夏念不知褚國的冬季要怎麼度過去。聽說,褚國的冬季尤為漫長,冬雪無法消融,有時能堆到一人厚。所以,褚國又被世人稱為雪國。
記得褚俊說過,一到冬季下過大雪後,褚國一片銀裝素裹,甚是震撼人心。冰淩可以有三四尺長,有的甚至能達到六七尺的樣子。
夏念突然想見識一下冰天雪地的褚國,是何般震撼人心。
藍天白雲,樹海,綠地。
夏念坐在樹下午憩,閉目靜坐。她在等出去辦事的曲封回來。在不遠處吃草的煙雲突然一聲長嘶,朝林子深處奔去。等夏念察覺出來,煙雲已消失了蹤跡。她秀眉攏起,飛身朝林子深處而去。
果然不能放鬆警惕啊。
煙雲停在空地上,曲封站在白馬身後,黑衣襤褸,墨發散亂,手上的長劍染血,臉色尤為慘白。夏念追來後發現不對,立刻隱在粗大的樹木後,觀察四周的環境形勢,隻見數十灰衣人以一種奇異的姿勢掛在樹乾上,手執彎刀,緊盯著空地上的一人一馬。
曲封執劍的手微微一抖,夏念才發現他竟然受了傷。
灰衣人注意到他細微的動作,知道他力不從心,定是無力抵擋他們新一輪的攻擊。灰衣人握著彎刀的手微微一抬,瞬間發起攻勢。
旖鴻出鞘,夏念縱身撲去,長劍擋住曲封背後的一擊。
“青!”兩人背部緊靠,曲封對夏念的出現覺得意外。“你怎麼來了?”
其實他在見到煙雲的時候就已猜到夏念應該在附近,隻是現在不想連累她。
“先彆管這個,曲大哥你趕緊上馬。”灰衣人比夏念想象中難以對付,他們的招式怪異,飄忽不定,沒有統一的套路。
“青,你先走……哼!”被彎刀劃傷腹部,曲封穩不住腳步往後倒去,幸好被夏念攙扶住。
夏念阻擋著灰衣人的進攻,“彆??攏∧愀轄羯下恚?葉蝦螅」熳擼
以夏念的功力想要在幾十個灰衣人中周旋,還可以撐上一段時間。但若是曲封在身邊,她會多重顧慮,反而影響到她。
曲封不再猶豫,他的傷勢過重,留下也隻是徒添麻煩。待他堪堪上馬,煙雲嘶鳴一聲,提蹄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