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雲開霧散,明月當空。
撐著頭坐在窗前,又剩下獨自一人,夏念纖長的手指敲擊著棱麵。冷霜的消息很快傳來,寥寥幾句,不過是告訴她陸墨之可信而已。
“陸墨之……”要怎樣安排才穩妥呢?
相對於陸墨之,夏念更在乎廖向玄出現在夏國邊境的目的,那個男人沒有目的不會輕易出現在那種鳥不生蛋的鬼地方。夏念甚至一度懷疑,廖向玄與庚子雅有聯係,想了想又覺得是自己過度緊張,胡思亂想。
寒月久久不回,令夏念失去耐心,在第五日一早,前往王城。
廖向玄從昏迷中醒來,見到身邊的粉衣女子不是那名絕美人兒的時候,心底空空的難受。
“公子醒了?”
“你是……誰?”
“奴婢粉黛,是主人派我來伺候公子的。”
他誤以為粉黛口中的主人是她,迫不及待的問道,“青綾在哪?”
被廖向玄的大聲音嚇了一跳的粉黛,紅著眼睛疑惑,“奴婢不知道青綾,當時公子性命岌岌可危,是主人將您送到這裡又請了大夫醫治才得以保住性命。”
原來不是她。
“我能否見一下你們主人。”
“是,公子請稍等。”
粉黛走後,廖向玄堪堪起身,從頭到腳幾乎沒有一處地方不疼,看來傷得真重,恐怕差一點沒命吧。隻是,青綾去了哪裡,她還好不好?
“聽說公子醒了?”
進來的是一名藏藍衣衫的男子,長相俊秀,似乎是一名書生。
“是你救了我?”廖向玄猶疑道。
男子微微一笑,“是。”
“那……你有沒有見過一名女子?”
“想來公子說的是青綾樓主吧,她當時似乎有急事要去處理,便將您托付給在下照顧。”藏藍衣衫的男子收起笑容,此時看來他才像一名殺手,當日在洞外奉命救下夏念與廖向玄的蒙麵男子正是他與自己的手下。
“她沒事就好。”
“公子若是沒彆的事情,在下先行告辭。”臨走前,男子又道,“公子好好養病,其他不用多想。”
廖向玄微微一愣,男子話裡話外透著稍許敵意,令他起疑。看來他們不是青綾的人,那會是誰的?“看來此地不宜久留。”
“公子,您多日未進食,奴婢熬了些粥,您嘗嘗看喜不喜歡?”粉黛端著碗坐在床畔的矮凳上,舀了勺粥吹涼遞過去。她不明白主人為何突然帶了一名陌生男子回來還要她親自照顧,身為奴婢她亦清楚不該問的不要問的道理,隻得悉心照顧。
廖向玄側頭用手隔開粉黛的纖纖玉手,“不用勞煩姑娘了,在下自己來。”
粉黛也不推辭,笑著收回手坐在一旁。
時間過得挺快,廖向玄醒來已經十日,他可以稍稍下床到花園內逛逛。他也得知主人姓薑單名遠,薑府不大,仆人零零散散幾個,做事規規矩矩的讓人住得格外舒心。
這日深夜,雲遮月,屋外響起幾聲布穀鳥叫。
廖向玄拿起衣架上的外衫穿戴好,推開房門朝後院走去。柴房側邊不遠處是一道暗門,從裡麵鎖著,是前幾天他沒事瞎轉時發現的。
“布穀……”
廖向玄的唇邊勾起一抹弧度,熟練的解開鎖,身影消失在門前。
“主子,您沒事吧?”
陸風三天前接到廖向玄的書信,讓他今夜在薑府後院等他。要知道當初廖向玄突然失去蹤跡,他可是著實著急一番。幸虧無事,天佑南蠻啊。
“話不多說,我們先行離開。”
片刻,一抹粉色出現在柴房外,緊緊的盯著後院打開的暗門。
粉黛跪在床前,低著頭,“主人,他已經離開了。”
“知道,你下去吧。”
薑遠解開外衫,倚在床頭,他記得當日殿下傳來的話,“將人治好,其餘的事不用管。”
廖向玄,廖國的新王,出現在夏國的境內,殿下卻置之不理。廖王與青綾樓主的關係,殿下似乎也不想知道。
被派往夏國已經數載,薑遠是褚俊布下的棋子,他一直認為殿下看重夏國,有朝一日想要吞掉這個已經腐朽的國家,隻是為何突然改變了計劃。
他不明白,也不敢問。
夏國王城。
一名身著白衣的年輕女子坐在祥滿樓三樓的臨窗雅座前,她側目望去,巍峨的王宮映入眼簾,重樓林立,不同於皇城金色的奢華,王宮的黑更顯莊嚴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