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話音未落,腳上用力直接朝廖向玄撲過去將人死死壓在身下,赤手奪下長劍甩出數丈遠,一拳狠狠打在廖向玄臉上。
發簪滑進手心,直取廖向玄的喉間,卻在即將碰到的刹那停住。
身下男人眼中泛著柔情,有著不舍。溫柔的色彩讓夏念不禁愕然,難不成真的要他的命?
對他人心軟,便是對自己狠,夏念了解,所以她不能心軟。
後頸猛然受到撞擊,廖向玄英俊的麵容變得模糊,下一刻夏念昏了過去。
廖向玄將人擁在懷中朝自己的營帳走去,留下身後受了重傷的陸風與殘存的士兵以及十多具冷掉的屍體。他們沒有死在戰場上,卻差點將命送在他們王上最心愛的女子手裡。
“你們下去治傷吧,還有讓人將死去的弟兄們厚葬。”
“陸侍衛……”
陸風知道他們想問什麼,但那件事情終歸不是他們可以插手的。“王上的事情我們做下屬的無權過問,都下去休息吧。”
不是之前看押的營帳,這裡似乎很大,夏念撐著脹痛的額頭起身,渾身僵硬。
從屏風後麵傳來商討的聲音,是廖向玄與傅開、索銀他們,看來又在討論軍情。他們談論的事情正是才剛結束的一仗,居然又是廖國得勝。
夏念,你若是再猶疑不定下去,夏國就真的要完了。
如果不是因為心軟,恐怕那一下就可要了廖向玄的性命,但終究停了手。
上一世青綾在乎的人不多,除了父母和早早去了的哥哥之外隻有V一人。可這一世的夏念呢,貌似對很多人都上了心,在乎的多了,人也跟著變了。
想想死去的父王母後,照哥哥與香兒,還有曲封,夏念你不是說要為他們報仇嘛!你不是要奪回夏國,不是要手刃庚子雅!在這樣下去,你拿什麼報仇!甚至連赤天交給你的玄樓都保不住!你對得起死去的親人嘛!對得起給你新生的父母嘛!
指甲陷入掌心,剜破細致的皮肉,鮮紅的血將身下羊皮毯子染紅。
夏念,你沒有權利自私。
屏風後麵的商討散去,連廖向玄也跟著走了。夏念走下床來到案前,將鋪在上邊的羊皮地圖攤開,許多重要的地點都做了標注,有一處甚至用朱砂圈了起來,叫墨穀的地方,地形險要。
夏念將墨穀的方位牢牢記在心底,她覺得這個地方對廖向玄來講一定非常重要,難不成他要選在這裡打仗?可夏國的諸葛將軍不是傻子,又怎會輕而易舉的上鉤呢?
帳外傳來腳步聲,夏念將羊皮地圖恢複原樣,身影一閃回到後帳。
廖向玄進來後最先做的便是朝屏風後麵走去,仍在昏睡中的女子頭朝內側,眉峰皺著像是在夢中也不能心安。“青綾,我該拿你怎麼辦?青綾?”
裝睡的夏念知道瞞不過去,隻得皺了眉頭發出輕哼,然後緩緩地睜開雙眼,甚至覺得不適應還用手遮住鳳眸回避陽光。“唔……”
“你醒了?”
觀察了一下擺設,夏念冷哼,“怎麼這一次不打算關著本座了?”
“不,本王覺得將你擺在眼前看著更省心。”
明明不想針鋒相對,可聽到她挑釁的話後,廖向玄心中就有氣,再也控製不住脾性,說出傷人傷己的話。
夏念揮開他的手,“是嘛!那廖王可是要看緊了本座。”
這一次,夏念是真的要讓自己狠下心了。
“青綾,諸葛將軍負傷,夏國敗了。”廖向玄想起自己的一箭剛好射中諸葛鴻,雖然不是足以致命的要害,但也絕對不容小覷。
那一仗持續了太長時間,兩軍僵持不下,若不是諸葛鴻受傷,根本不可能收兵,也許她就真的逃了。“青綾,你總想逃出去,說你出生在夏國不想讓夏國打敗仗。但是你一個江湖人,即使擁有權利也僅限江湖,又如何能在夏國翻雲覆雨?”
“本座總有辦法,隻要能回夏國就一定有辦法抵抗你的進攻。”
夏念雖然不算自負,但絕對自信。她跟在大師傅身邊學的陣法與兵法,雖僅限紙上談兵沒實際應用,但她相信一定有辦法的。
其實隻要廖向玄結合夏念之前的話仔細想想她的身世,那一定能夠有所察覺。出生在夏國,因齊國攻入家破人亡的貴族不多,絕大部分都是與王族有關聯的。其實仔細想想起碼能猜到夏念是與夏國王族有關的。
廖向玄卻始終沒有往那個方麵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