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王登基,按照之前傳統,其他三國君王要親自前來恭賀,西亞皇朝亦會派出使臣表示一下。而其餘小國也會派出使臣,或者君主親臨。
隻是這一次夏念登基,處於非常時期。
褚王重病,褚國世子褚俊每日侍疾於榻前不說,還要處理大批政務實在脫不開身,隻得親筆書信道了恭喜,派出使臣前往朱雀城觀禮。
而齊晉與魯晟不同,他們兩人平日政務不算繁忙,有大臣替他們處理,正好有時間可以親自前來夏國,一睹新任夏國女王的風采。
再說廖向玄回到朝堂除去意圖王位的丞相後,被堆積的政務搞得頭昏眼花,再者他的身體實在禁不起奔波,經大臣提議最後讓索銀與廖榮雅這對新婚夫妻前往夏國。兩國經曆戰爭後,廖國仍舊派了公主前來,也算一種友好的體現。
像什麼其他小國乾脆隻是書信一封,道一聲恭賀,寫幾句好聽的也就算了。
可是這一次,最為忌憚他們的西亞皇帝庚子雅卻表現得極為不同,他不僅派出使臣,而且暗中親赴夏國,不知籌謀了些什麼。
夏念撐著額頭聽石嵩將以上各國的最終計劃上報給自己聽,而且對於安排他們不得馬虎,省得被人抓住小辮子說夏國不懂待客之道,不知禮節。
“單丞相對此有何看法?”
當年夏念三叔繼位,因為是逼宮奪位,又有齊國攪合在裡麵,所以登基大典隻是草草的辦了。而這一次卻絕不能草率,要對每一個細節再三琢磨,絕不能讓他人挑出錯來。“臣等商量過後,正想請示郡主殿下,將各國君王與使臣安排在城內禦福樓,您意下如何?”
禦福樓是家百年老字號,其中“禦”字其中一層意思乃皇家與王家專用,百年來也是夏國王族接待各國國君與使臣等重要人物的專用酒樓。
“禦福樓百年來一直為夏國王族服務,勤勤懇懇,付出頗多。等大典結束,本郡主會給禦福樓一些本該得到的獎勵。”
“郡主英明。”這句話不是諂媚亦不是溜須拍馬,諸葛鴻發自真心覺得夏念考慮得周到。
需要安排的實在太多,夏念也不能一一顧慮到,更多的需要依靠他們幾位臣子。“單丞相年邁,諸葛將軍又是武將恐有不周的地方。因此,這次接待的事宜交給石嵩來辦理,陸墨之從旁配合。務必要儘心儘意,不能讓他們挑出一點不何意。”
“臣遵旨。”
即使陸墨之不滿與石嵩配合,但他仍舊不會表現出來。
“儘快擬好名單交給本郡主。”
石嵩了解她的安排,大概是看出來近日陸墨之對自己不理不睬,覺得礙眼,想要再撮合一次。既然她給了時機,成與不成要看自己了。“臣遵旨。”
“好了,沒什麼事情,幾位也都去各忙各的吧。”
“臣等告退。”
世軒殿的書房內安靜下來,夏念能聽到庭院裡鈴鐺與緋蟬吵吵鬨鬨的聲音。折子下麵壓著一封被火漆封住的薄信,信封上用熟悉的字體寫著“夏念親啟”四個字。
不知道這個時候褚俊私下寄來信件是何用意,但夏念猜想應該不是壞事。
果不其然,信中內容多是一些交代讓她注意身體的話語,勸說不要太過勞累,量力而行。再者是為了不能親自前來而道歉,希望可以不要介意。最後,褚俊告訴夏念,庚子雅出宮了。
對於褚俊不能親自前來,夏念是理解的,畢竟如果是自己的父王病重,她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隻是最後提到的庚子雅出宮一事讓人費解,他去了哪裡?
執筆在紙上回信,也都是一些客套的話,要褚俊不要為此介懷,好好照顧褚王,處理政務,不要因為可大可小的事情分散了精力。
信寫完後,著人快馬加鞭的送往褚國。因為是二人私底下的交集,所以夏念瞞過眾人,唯一之情的便是小城子,他也隻是知道信是寫給褚國世子的,置於內容一概不知。
當夜,石府。
桌案前埋頭核對名單的青衫男子一臉不情願的樣子,嘟嘟囔囔不停地抱怨,聲音不大,卻剛巧能讓不遠處的石嵩聽個真切。
對於陸墨之孩兒氣的做法,他隻得無奈搖頭。
這一次夏念將所有事情都交予石嵩來做,不是因為對這個人的信任,而是對這份感情的堅信。夏念堅信石嵩對陸墨之的感情,不會讓他陷入兩難境地。
“快結束了沒?”
耳側傳來溫熱的氣息,令陸墨之的身體一僵,移開身子彆扭道,“差不多了。”
石嵩見他的反應唯能苦笑,果然不能逼得太緊,會事而其反。“那今日就先到這裡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麻煩,墨之一個人回去便可。”
終歸是不放心,“這樣吧,我讓管家派人送你回去。”
雖然不明白為何今日這般好說話,但彆人送總歸比石嵩親自來得要讓自己自在,陸墨之不再拒絕,“墨之謝過石大人。”
見陸墨之從石府離開,這位石府的主人石嵩也跟著出了府,而他的去處是令人想不到的王宮禁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