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至此處,夏念臉上的笑容不禁擴大。
抬眸去看宛在水中央的舞姬,隻見她眸中閃現一抹暴戾之色,踏水而來,手腕飛轉,一把短匕握在手中,所有的動作都在一瞬間完成,人已到庚子雅麵前。
能夠看清所有動作的人不多,夏念是因為從自己思緒中走出來後的下意識抬頭,等待反應,舞姬利刃已在手中。
好快的動作。
夏念知曉此人的武功不低,再不出手,庚子雅……
此時無數身著豔麗舞衣的女子飛身而出,護衛已經來不及保護庚子雅的安全。
右手擊於桌麵,紅木矮桌從中斷裂,夏念借力飛身掠去,先刺客一步擋子庚子雅麵前。也卻失去躲開利刃的時機,刀刃沒入左肩,耳邊是皇後的驚叫聲。夏念黛眉緊蹙,運足十分功力,一掌震碎刺客的心脈,當即斃命,不留後路。
雖然吃驚,但庚子雅仍是先一步接住她滑下的身子,聲音難得有了顫動,“為何?”
蒼白的臉上留流下汗水,夏念道,“曲封的仇還沒報,你怎麼能死在彆人手中。”
藍義帶著大批侍衛趕到,但卻為留下一個活口,所有刺客皆為死士,在被拿下的前一刻吞藥而亡,死相慘烈。
“臣護駕來遲!”
庚子雅沒有發表任何言論,平淡的似乎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樣,可惜他泛著灰白的臉色泄露了內心的焦躁,“請禦醫。”
他其實在夏念擋在麵前的瞬間就猜到了想法,當聽到她親口說出來,那種感覺完全不同。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褚俊的王袍上沾了血漬,是刺客的。他走到夏念麵前,見她虛弱的朝自己笑。夏念啊夏念,你當真好計謀,一點輕傷,一石二鳥。庚子雅不會死於彆人之手,終有一天,你仍能一劍要了他的命。再者,如果他有心,一定不會在近期對夏國再出手。
你能安心一陣子了。
不過,這傷受得到底值不值呢?在褚俊眼中絕對是不值得的,放在他身上,庚子雅死在誰手中都無所謂,死了就好。可夏念的執著不同,太過執著了,非得庚子雅死在自己手中不可。
不顧一切虛禮,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褚俊彎下身子將夏念擁在懷中,對著庚子雅點了點頭。後者立刻命令道,“夏王身受重傷,不易出宮。朕恩準夏王留在宮內修養,立即移去如意館讓太醫診治。”
在宮女的引領下,褚俊抱著夏念來到如意館。
如意館在皇宮的西北角,地處偏僻,到適合養病。
“怎麼樣?疼不疼?”
“沒多疼。”
刀刃沒入血肉這樣的傷勢,對於夏念來說,確實是輕的,畢竟不是要害,死不了的。
死後庚子雅帶著皇後蕭倩出現在如意館,後麵緊跟而來的是太醫院的數位太醫。
“臣參見皇上,參見皇後娘娘。”
“不必多禮,趕緊去瞧瞧夏王的傷勢。”說話的是皇後。她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夏念的時候,那種驚豔的感覺,身為一名女子,對同樣是女子的夏念產生驚豔的感覺,實屬怪異。但蕭倩無法移開目光,自己麵前的女子一聲朱雀王袍,頭戴朱雀寶冠。凜然的氣質,出塵的風姿,王者的霸氣,女子的嬌柔,矛盾的混合在一起,卻感覺不到彆扭。
沒想過她會替庚子雅擋下刺殺。因為蕭倩知道,天下的局勢,四王對西亞皇帝少了尊敬與忠誠,他們更多地想取而代之。
蕭倩雖身在後宮,對於前朝的一些傳聞,還是隻曉的。
所以,會奇怪。
“陛下,夏王是有福之人,不會有事的。”
“如此甚好。”
庚子雅朝裡間望去,被紗幔遮擋住視線,朦朦朧朧勾畫出一個高大的身影,他知道,那人是褚俊。
太醫擦著額頭滴下的冷汗,毛骨悚然,因為褚俊冰冷的視線。硬著頭皮道,“臣要讓醫童給夏王處理傷口,請褚王移步。”
褚俊冷靜的掃了一眼仍在滲血的傷口,淡然的沒有想要出去的打算。直到夏念側頭望向他道,“若是不想我失血過多,你就先出去。”
她一句狀似玩笑的話,褚俊竟是沒有反駁,撩開簾子走了出去。在外間見到庚子雅與皇後,也不曾開口,隨意尋了個地方坐下來等待。
倒是蕭倩瞧出他的擔心,勸道,“夏王不會有事的。”
“借皇後娘娘吉言,希望念兒不會有事。”
蕭倩對於他們兒時的事情知道的並不多,當然也不會清楚褚俊對夏念親昵的稱呼其實早已習慣成自然。乍一聽,會仍未褚王是喜歡夏王的吧,否則也不會如此親昵的稱呼。而且剛才,褚王是一路將夏王抱進如意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