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毛大雪依舊,被雪山環繞的山穀內,狼嚎慘烈。
擁有娃娃臉的殤季哀傷的望著夏念,喃喃自語,“十七,你是要殺我嘛?”
那個褚王與你是什麼關係,居然因為他你要殺我?
本座……嗬嗬本座。你要藍殤的解藥,我不過是真的沒有,你居然惱羞成怒,居然對我自稱本座。
殤季不知道,其實無論誰,哪怕是與夏念關係最好的寒月,惹怒夏念的結果都很慘。
“殤季,本座從未想過與你動手。”
也許換做一個不重要的人身中藍殤,夏念都會置之不理無動於衷。可那人是褚俊,是給夏念七歲前留下溫暖印象還在世上的人,是目前與夏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褚國的王,是夏念不能棄之不顧的。
夏念也知道,殤季不會說謊,他是真的沒有解藥。何必,逼他呢。
“殤季,你為何要殺褚俊?”
江湖毒公子,傳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或者說殤季,你這一次的雇主是誰?”
“十七,你為何非要知道,你就這麼在乎那個褚王?”
殤季的疾聲厲色讓雪狼躁動不安,它們緩緩靠近白衣女子,卻不敢立刻撲上去撕咬。白衣女子強烈的殺意,讓它們卻步。
“不是在乎,而是他不能死。”
殤季的癲狂讓夏念清楚知道,不能承認在乎褚俊,否則殤季一定會在褚俊毒發之前再次動手,置他於死地。
忽然兩道身影從天而降,是傲雪與洺三。
“樓主,寒月的傷勢過重。屬下自作主張,讓侍影將她送往榮兆分堂醫治。”
這也是洺三幾年來第一次見到殤季,他們兩人在深西關係甚好,而洺三是知道殤季對曾經的十七有著愛慕之情的。
夏念與生俱來會吸引人,讓被她吸引的人甘願臣服,甘心對她好。殤季是這樣,寒月、傲雪他們是這樣,連洺三也是這樣。甚至赤天、褚俊他們都一樣。
“殤季。”
“洺三,許久不見了。”
洺三跟殤季感情要好,所以也知道些他不想提起的過往。殤季是厭惡他自己的,非常厭惡。有一次他們在外麵喝酒,殤季喝醉了,跟洺三說了許多,說他被救過他性命的人羞辱,淩虐,那是的殤季不過才七八歲。折辱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也隻有豬狗不如的畜生才能做得出來。後來殤季酒醒了,洺三便對他發誓,這件事他不會告訴任何人。
所以洺三也不打算將殤季不願提起的事告訴夏念,除非他自己願意說。
傲雪身上帶傷,雪狼聞到血腥氣息更加蠢蠢欲動。
看出這群雪狼的動機,夏念大斥一聲,“傲雪,退!”
就是這斥聲剛落,雪狼巨大的身子撲了上來。洺三身影一掠,將傲雪帶到安全的地帶。而雪狼再不顧夏念周身凜冽的殺伐氣息,拚命地朝她撕咬而來。
旖鴻劍出鞘,第一隻衝上來的雪狼被從中砍斷身子,鮮紅的血末飛濺,落在白皚皚的雪上觸目驚心。夏念提氣向後掠去,足下一點,飛到側麵雪山的巨石上。
雪狼似乎在山穀生存慣了,他們在雪山上竄越的速度並不比身懷絕世武功的夏念要差多少。
暗罵一句畜生,夏念從巨石上躍下,旖鴻劍帶著肅殺之氣襲來,生生將雪狼逼退。
數百隻雪狼,無論夏念多強大,都逃不過被血盆大口撕碎的命運。
洺三爆吼一聲,飛身擋在夏念麵前,一腳踹在狼腹上,雪狼巨大的身子飛了出去。可洺三卻沒有逃過下一隻雪狼的攻擊,右肩的疼痛鑽心,獠牙陷進血肉中,險些將骨頭咬碎。眼看洺三便要喪命狼口,夏念提劍而來,將洺三救下。
“殤季,讓他們退下!”
娃娃臉越發慘白,殤季沒有辦法,大雪連下了好幾天,這些雪狼多日未曾進食,早已餓紅了眼睛,如今那可能輕易撤離。
“我……我控製不了它們。”
雪狼許是真的餓的久了,它們連同伴的屍體都不肯放過,十幾隻雪狼圍在一起,將被斬殺的雪狼屍體撕扯入,不時發出狼嚎。
殤季從懷中取出笛子,詭異的笛聲並不能控製暴走的雪狼,甚至被反撲。殤季一驚,玉笛翻轉,打在雪狼的身上,留下深深地血痕。他與雪狼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很喜歡它們,因為它們身上的顏色是十七最喜歡的白,所以他也喜歡。但此刻不同,它們要傷她,殤季決不允許。
“傲雪,你帶洺三先撤!”
本是打算來保護夏念的二人,沒想反倒成了夏念的累贅。
此刻雪狼被笛音吸引,集中朝洺三攻去,夏念借機命令傲雪與洺三先撤。她提劍朝殤季飛去,在深西留下的習慣,她不會棄他們任何一人離開。
當夏念殺出一條血路來到殤季麵前時,娃娃臉上被狼爪抓出血痕,身上也多處受傷,血紅長衫破爛不堪。出掌將撲上來的雪狼打飛出去,夏念趁機掠了殤季運用輕功迅速離去。
身後的狼群緊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