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的時間,放在平日並不覺得長,可如今每一天都是漫長的等待,從天亮到天黑,即使將自己埋在成堆的公文中,夏念仍是覺得日子過得特彆漫長。一天好似三天一般,遙遙無期。
石嵩與唐吉無事,兩人每天就下棋,比武。
殤季被三娘抓走去當助手,在黑屋子裡一呆就是五天,愣是沒有被放出來過。
疾風、傲雪他們仍舊處理著玄樓內部的事務,什麼也不管。
醒來的褚俊會站在窗邊望著屋外的雪景,冰湖、雪白的山包,一切都是那麼的平和美好。身後的圓桌上還擺放著奏折,邢圳告訴他,夏念都按照分類給他分好了,沒有太過緊急的要事,沒必要太過勞累。
褚俊淡淡一笑,對於她的自作主張,完全沒有生氣。
坐在圓桌邊上褚俊隨意拿起一本奏折,裡麵夾著一張紙條,是針對上麵所敘問題的解決辦法。每一本裡麵都夾著這樣一張字條,讓褚俊省心許多。
不過,也許放做旁人會震怒,自己國家的大事,怎可能讓他人插手,更何況此人還是另一國的王。可是褚俊完全不會擔心。
現在的夏念並不是隻要管一個國家,夏國的事順理成章,可齊國仍是一團亂,再加上褚國的事務,讓她一個頭三個大。三娘勒令她每天子時之前必須睡覺,否則會影響身體,不利於身體恢複。夏念也知道,給褚俊解毒是更加耗損內力的一件事。
“念兒。”
這一夜將近子時,夏念剛脫去華麗的外袍,便聽門外響起敲門聲。
“稍等。”重新將外袍披上,夏念匆匆前去開門,門外的褚俊一身錦緞繡銀紋黑衫出現在她麵前。“怎麼這麼晚還過來?”
“明天就是解毒的日子了,睡不著,過來看看你。”
“嗬嗬。”夏念一笑,替兩人斟了茶水,調侃道,“難得你還有睡不著的時候。”
自從褚俊中毒開始,幾乎每天都是睡不醒的,難得有幾個時辰醒著,也總是被事務纏身,後來他醒來的時間是越來越短,而平時這個時間也總是睡下了的。
“我也奇怪,可是還是睡不著。”
端著空了的茶杯慢慢把玩,夏念道,“褚王還會緊張不成?”
對於她的調笑,褚俊沒有放在心上,他來是想要感謝夏念的,“這幾日辛苦你了。念兒,我說著的,如果明日真的……我說萬一真的……”
“不會有的!褚俊,沒有萬一,蒼天佑你,所以絕不會有萬一的。”
褚俊很少見到夏念激動,但這一次為了他,夏念顯得異常激動。“念兒,可我必須要說,旨意我已經寫好交給了邢圳,如果有萬一,請你替我守護褚國,我不想我的國家落在庚子雅手中。”
“好,我可以答應你。”她沒有猶豫而是直接答應,可後麵卻道,“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兩個字,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從夏念口中說出來猶如山沉,“活著。”
夏念要褚俊活著。
手中緊緊抓著一塊玉石,冰冷的觸感讓人生寒,夏念握在手中的正是褚俊身份的象征,是在夏國撿到的那枚黑曜石玉佩。“我還有事情要問你,所以不準逃。”
褚俊不明白夏念所謂何事,但心知大概不會時間好事情。“你現在問。”
“不,等明天過後的。”
明天,就是天黑到天亮。
當所有人在褚俊房間內沒有找到本應該在的人後,他們想每天必須睡到午後的褚俊,居然可以醒一個大早時,都不覺愣住了。
可殤季很快發現本應該出現的夏念也不在時,就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了。
此時的夏念坐在桌子前,上麵擺著一盤未完的棋局,褚俊昨夜下著棋突然睡了過去,給夏念嚇了一跳。然後為了不那麼麻煩,就把褚俊安排在了自己的床上,她則在小榻委屈了一夜。還好,除了渾身有點酸痛外並無其他。
“主子!”
是傲雪的聲音,夏念也沒想其他,隨意道,“進來。”
可她沒想到,傲雪的身後跟著許多人,當這些人見到褚俊睡在夏念房中的時候,臉上統一露出不可置信的模樣。
雖然邢圳是知道褚俊昨晚來了夏念的房間,卻沒想他會睡在這裡。好像邢圳的印象中,褚俊與夏念同屋同榻而睡也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