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白虎城,一路南下回到夏國。
夏國的百姓不知為何他們的王會耽誤那麼久,他們隻知道王上回來了,凱旋而歸,自此往後天下再無齊國,夏念的疆土擴大延伸。
單海鵬與諸葛鴻二人率眾臣出城迎接,夏念一身戎裝端坐馬上,朱雀王旗迎風飛舞。
“臣等恭賀王上凱旋而歸!恭迎王上回宮!”
“免禮平身!”她的聲音淡淡的,沒有任何喜悅摻雜其中。畢竟打勝仗已經過去兩個多月的時間,再加上褚俊的事情,夏念早已沒了心情。“年關近了,今晚本王在朱雀殿內宴請,各位卿家記得攜家眷前來!”
“臣領旨,謝恩!”
攻打齊國的四大將領吳應、冷殷、石嵩、華年,也隻有石嵩是跟著夏念一同回到朱雀王城的,其他三位仍舊在鎮守邊疆。石嵩,當初也想留下,可舍不得陸墨之與陸染,所以讓夏念給拖了回來。
夏念就像乖徒弟一樣聽師傅的話,直到現在仍舊為動用內力,老老實實地養著。
還未邁進長央殿,就見殿內一竿子奴才、婢女迎了出來,領頭的當屬小城子,身後是畫兒、緋蟬等人。“奴才恭迎主子回宮!”
“嗯,都起來吧。”
“謝主子!”
每個人均麵帶喜色,高高興興的,他們每天都在期盼,終於把主子平安的盼了回來。
“畫兒、緋蟬快伺候主子先沐浴。”
“鈴鐺你去讓膳房給主子準備點吃的。”
當畫兒見到夏念腹部的傷疤時,心底一顫泛起疼惜,不覺間竟然紅了眼睛。用溫水擦洗著傷疤周圍,她小聲道,“主子疼嘛?”
“早就不疼了。”
是啊,早就不疼了。哪裡疼,都比不上心裡,微微的刺痛,像針紮一樣。
“回來奴婢給你用藥膏擦擦,用不了多久就能消失了。”
“沒必要。”夏念從來都不在意身上會留下疤痕,她不是較弱的女子,從小從屍體堆裡爬出來的,見慣了生死,何況隻是身上留下一道疤痕。“又不是什麼大小姐,沒那麼金貴。”
“哎主子,您可比彆人家的大小姐金貴多了!”畫兒就不明白,為何她家王上怎麼就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呢,那些大小姐哪是能跟她比的。
最後夏念仍舊沒扭過畫兒,讓她在傷疤上塗了厚厚一層清涼的藥膏,說去祛疤最管用的。
“堅持用上一兩個月,一定什麼都瞧不出來的,皮膚細滑。”
一兩個月,夏念欲哭無淚。她是不是太縱容這幾個丫頭了。
“主子,膳房將吃的準備好了,您要現在用嘛?”
夏念打了個哈欠,“先不了,本王打算睡上一會兒,醒了再吃。”
“那奴婢讓膳房給你將吃的微上,省得涼了。”
畫兒和緋蟬兩人伺候著夏念躺下,在香爐內熏上檀香,味道淡淡的。這一覺雖短,但夏念睡得極不安穩。夢裡出現一大片森林,皚皚白雪,霧氣迷蒙。不遠處一直有人呼喊她的名字,卻是來自兩個不同的人,一道蒼老男聲會帶著勃然怒意,喊她季青綾,另一道溫柔如水的女聲會帶著親切喊她夏念。偏偏這兩股聲音重疊在一起,讓她頭疼欲裂,忍不住掙紮。
守在一旁的緋蟬見狀連忙走過來,擔心的道,“主子!您怎麼了!”
沉入夢中的夏念自然是聽不到,她雙手抱頭在不停地掙紮,想要逃脫。綠色的藤蔓束縛住她的腳裸,無處可逃。
“王上!您彆嚇奴婢!”手足無措的緋蟬一邊喊一邊跑出寢殿,“快,小城子!快去找禦醫!”
霧氣越散越大,夏念連森林的綠和白雪的顏色都看不清了,周身都是模糊的一片。那兩道聲音還在不停的呼喊她的名字,兩世的名字。她越發清楚蒼老的男聲應該是季家老爺子的,而那道女聲是母後。
“不要喊了!都閉嘴!”
隨著她一聲暴斥,兩道聲音同事不見,身邊的霧氣散開,眼前一片黑暗。她突然發現,手腳似乎也可以動了。一束白光從上方射下來,她就朝著白光而去,然後發現出現在眼前的是高樓大廈。景象一晃,再睜眼已變成夏國萬裡河山。
感受到微微刺痛,夏念緩緩睜眼,見一名老禦醫抖著手站在眼前,“王上無礙,公公放心就是。”
“王上醒了!”
醒來後的夏念,夢裡的一切都不記得了,隻是覺得特彆累。明明是在睡覺,卻比打一場仗還要累。“本王怎麼了?”
“主子夢魘了。”
好歹吃了點膳房準備的小菜,夏念又重新躺回榻上。她知道大概是近幾個月沒有休息好,加之身上還有傷,所以總覺得疲累不堪。
“等快近酉時在喊本王,夜宴的事情你們先去張羅。”
“嗻,主子您就放心的睡吧。”
朱雀殿夜宴,在一片恭賀聲中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