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雅隔三差五就設一個宴,不是歌舞就是戲曲,或者純吃飯閒聊天,惹得夏念鬨心最後根本不去了,反正歌舞不夠出色,戲曲她聽了會睡覺,晚宴上的菜還都是冷的,她怕鬨肚子。
夏念不去相對的褚俊也就不去,婁宇自稱風寒沒好也不去,廖向玄扯著嘴角沒原因就是不去,庚子雅對他們百般容忍,最後隻是一句正月十五的晚宴必須到。他們也不矯情,點頭同意。
婁宇風寒沒好,就在金玉樓自己的小房間裡窩著,對用夏念的話來講就是窩著。
而廖向玄本著不能讓褚俊與夏念獨處的原則,所以他們去哪自己就跟到哪,兩天過來褚俊英俊的臉就變了顏色,廖向玄看著心裡那個美啊。
夏念更覺得這人就是吃飽了撐得。
這兩天京城裡的氣溫比較低,夏念也懶得出去,乾脆就窩在回春閣睡大覺,連著睡了一天讓褚俊看不過去了,再轉天夏念就被他拉著下棋、看書,甚至比武。
體力消耗太大,金玉樓的菜肴就喂不飽夏念的肚子,又不想出去吃,鈴鐺沒有辦法隻好跟廚房借了地方每天給自家主子做飯,一日三餐。再後來,不知怎麼地連褚俊、婁宇、廖向玄也開始跑到回春閣蹭飯,直誇鈴鐺手藝好。
“手藝好啊。”夏念眯著眼看婁宇,笑得狡黠,“手藝好就給錢吧,一人一百兩,之後幾天的飯本王包了。”
婁宇一聽大罵,“小妹你太黑了,怎麼說我也是你兄長,你黑自家兄長的錢良心不虧麽!”
“不虧。”義正言辭,夏念開始擺道理,“本王自家兄長姓夏,不姓婁。再有鈴鐺是本王的婢女,給本王做飯本王也是給工錢的,你們打算白吃啊!白讓鈴鐺一個小姑娘給你們三個大老爺們做飯啊!你們好意思啊!找你們要一百兩算是少的,不給明天都甭來了!”
“我說你……”
“主子。”鈴鐺諾諾的聲音剛響起就被夏念一個眼神瞪了回去。“鈴鐺啊,銀子是本王替你討得,咱不能做白工。”
褚俊狠狠瞪了夏念一眼,這女人想錢想瘋了。
“彆瞪我,你們想想今天才初五,後麵十來天了一百兩多嘛,去酒樓一頓就得花多少,再說鈴鐺的手藝不比大廚差。”夏念越說越有理,還似乎是她開了恩,“這錢本王一分不收,都給鈴鐺,算是她這幾天給你們做飯的工錢,本王依舊出資讓鈴鐺才買食材給你們做飯,還提供免費酒,你們還不樂意,不樂意明天都崩來,本王省錢,鈴鐺省力!”
“狗……”讓夏念逼得褚俊差點罵臟口,狠狠將屁字壓下去,再次開始爭辯,“你以為本王傻啊,食材都是金玉樓免費提供的,酒水也是!”卻還是掏出銀票遞給鈴鐺,“拿著,省得你摳門主子說我們用免費勞工。”
“褚王……”鈴鐺一個小丫頭哪裡敢接褚王遞來的銀票。再說夏念對他們做奴才的特彆好,逢年過節都有紅包,還給製作心意,鈴鐺特彆開心。這三位又都是主子的朋友,她覺得多做幾個人的飯菜一點也不委屈。
夏念一把搶過來塞進鈴鐺手裡,活像個女土匪,還不忘瞪了褚俊一眼。“拿著,有人給就拿著。你們的呢,還不趕緊的。”
婁宇、廖向玄也無法,隻好給她掏了銀子。“你怎麼就像個女土匪呢。”
“不好意思,小時候窮慣了,沒見過錢。”一句話給他們都噎住了,口裡的酒是咽也不是噴也不是。“你窮!”
她……她窮個毛線!褚俊突然發覺跟夏念時間長了,總會忍不住彪臟話。
“我想喝十八年的紹興女兒紅。”
褚俊第一次帶著讚賞的目光看向廖向玄,好樣的!
嘴角一抽,這個時候哪給你找十八年的女兒紅,誰家把女兒放成老姑娘再嫁!
夏國紹興這個地方是夏念記憶中為數不多與二十一世紀相同的地名,而且地理位置也尤為相似。紹興地方不大也不算富庶卻有獨特的文化,紹興的姑娘在出生時父親會在自家院子的桂花樹下埋下數壇女兒紅,姑娘長到十五歲及笄便可以嫁為人婦,一般在姑娘出嫁時會將十幾年前埋下的酒取出來宴請。但在紹興,姑娘十八歲可以稱得上是老姑娘了,沒有嫁人的更是少之又少。
廖向玄要十八年的女兒紅,還真是夠難為人的。
少,卻不等於沒有。
“現在肯定是弄不到,算我先欠著廖大哥的。”據夏念所知,數年前石嵩為了一小壇十八年的紹興女兒紅散上千金,真的隻是一小壇。“等我回到夏國讓人去打聽打聽紹興可還有十八歲未出閣的姑娘,到時候本王連酒帶姑娘一同給廖大哥送到廖國去,您在添上一位側妃是極好的。”
本來滿麵喜色洋洋得意地廖向玄瞬間笑不出來了,夏念你夠狠!
“廖大哥也不用擔心,十八未出閣的也不見得都是醜姑娘或者有缺陷的,沒準人家姑娘眼光高看不上合適的。到時候本王保媒,嫁的又是廖王,她肯定同意。”夏念說得喜笑顏開,就跟她敢肯定紹興就準有這姑娘一樣。
褚俊淡淡的喝了一口酒,此事與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