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在信中寫道,他與傲雪在西南山穀北十五裡處發現一絲線索。經過追查發現線索所指向的是褚國。他與冷霜仍舊在追查中,如果再有發現立即通傳。
冷眼看著信中所寫,一直以來不願相信,可真的是褚俊嗎?
“讓他們再去查,不得疏忽。”
木蘭花下少了兩道身影,留下來的隻剩幾個空了的酒壇,還散發著淡淡的木樨花香。連若海走近花下,他不知道她們剛才在這裡具體談了何事,應該很重要吧。
等他返回朱雀殿後殿的時候,見燈燭已經熄滅,借著昏暗的月光,連若海能清楚的看到禦案上比之前多出來的一張信紙。
從信中,連若海得知了一個地方,西南山穀。在下麵的內容,他便有些不明白了,似乎是被刻意寫成普通人看不懂的樣子。
當連若海離開後,朱雀殿後殿的暗角中閃現出一個身影。
長央殿中畫兒正在幫夏念沐浴更衣,寒月進來的時候被熱氣熏得打了個噴嚏,“主子,剛剛連侍衛去過朱雀殿後殿,看了冷霜他們傳來的信箋。”
會把信明擺浮擱的放在禦案上,夏念就是想測試看看他會不會去瞧。
剛才在園子中,夏念總能感覺到連若海若有若無探究的視線,讓她深感不舒服。
“果然如此。”當初夏念就覺得連若海不簡單,希望他隻是好奇,可彆添亂。“寒月,他可有跟什麼人聯係過?”
“今日侍影傳來消息,連侍衛似乎收到過一封密信。”
密信啊,大概能猜到是誰傳來的信箋,恐怕是西亞皇宮中將連若海安排到她身邊的那人了。庚子雅你想做什麼,本王拭目以待。“連若海的武功不低,你讓侍影當心莫要被察覺。”
“是。”
當時夏念給連若海安排的房間是在長央殿西北不遠若凡殿的若凡閣,因為與連若海的名字中都有一個若字,她覺得很合適。但熟知夏國曆史的宮人都知道若凡殿當初是第一任夏王給心愛之人住的地方。
所以當夏念將連若海安排在若凡殿後,也有不少宮人暗中揣度,這位看似品淡如菊的男子會不會是以後夏女王的男後。
此刻的連若海正呆在若凡閣的書房內,他提筆麵對著一張純白的紙張,緩緩在上麵落下四個字,西南山穀。隨後將信條卷好,綁在信鴿的爪上放飛。
雖然沒想給庚子雅透露什麼,但連若海覺得此事肯定事關重大。因為在剛才的那封信中他還看出了另一個信息,似乎提起了褚,是褚國還是褚王,他就不得而知了。
連若海第一次如此執著,想要一個人的新年也是頭一次這般強烈。他似乎忘記了,對方並不是個普通的大家閨秀,而是夏國萬人之上的王,是夏國百姓心中的天。而作為天一般存在的女子,定不簡單,不是任誰隻要能執著就可以得到的。
正準備休息的夏念扯掉披在身上的外衫,望著燭火,將手邊的信箋在眼前隨意的晃動兩下,然後化為灰燼。“連若海……”
宮裡的日子一如既往,夏念每日上朝下朝,後殿議事,批改奏折,幾乎每天都在重複上一天做的事情,很少有改變。
進了三月的某天,石嵩難得進宮。
從成堆的奏折中抬起頭,夏念瞧了一眼石嵩,唇角微勾,“喲,是什麼風把侯爺吹來了,您不用在家帶孩子?”
自從陸染被帶回王城,石嵩被封為手中沒有實權的異姓侯後,他幾乎是每天都到陸府去,陸墨之要忙政事,他就陪著陸染玩。
“王上莫要拿臣開玩笑了。”雖然很喜歡陸染,每天被個孩子纏著,石嵩也相當苦惱。陸染很頑皮,不喜歡小丫鬟,愛纏著他與墨之,時不時會打壞府上珍貴的擺件。有時候石嵩發怒想教訓一下,問題就出現了。陸墨之總會攔在麵前跟他對峙,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陸染儼然成了陸府內的小霸王。
陸染的事情夏念多少聽陸墨之提起過,那孩子從現在就不是個讓人省心的主兒,長大後還了得。“你今日進宮來見本王有何事?”
現在的夏念算是了解石嵩了,這人以前野心頗大,為何如今就喜歡做一個閒散侯爺。上次跟他理論,石嵩義正言辭道,“臣是不是閒散侯爺王上心裡清楚,您宮外偌大的生意不想做了的話,臣到願意做個真正的閒散人員。”
淩厲的視線掃過連若海,石嵩端起茶杯呷了口茶,就好似剛才那一眼不是他看的一樣。“是這樣的,上次王上提起桂錦坊的刺繡問題,臣問過繡娘,她們沒有聽過王上提起的繡法,也不會繡。臣想問問您,看看能不能派個人過去教教繡娘。”
“這件事情好辦,畫兒和緋蟬都會,讓她們跟你去桂錦坊,看看能不能幫到繡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