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收到褚俊回信,夏念正巧在聽冷霜與傲雪講述他們所調查的經過,確實到最後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禇國,是抵賴不了的。信中褚俊自己也沒有否認,他沒有講述原因,卻大方的承認了。
夏念知道褚俊肯定明白即使他否認,自己也是不信的。
把玩著手中的小物件,夏念低頭沉思。現在時辰不早,她覺得即使有什麼事,都等明天早朝過後再說吧。
“主子,陸大人求見。”
這麼晚,陸墨之為何而來?
外麵的天色陰沉,狂風做吼,夏念覺得下一刻單薄的陸墨之會被大風刮走。他穿著一件青色長衫,長發束在腦後,清秀的麵容上帶著擔憂。讓他穿這麼少出來,石嵩也不會管管。
“讓他進來。”
殿內的溫暖讓他不由自主的一抖,“臣參見吾王。”
“好了,免禮吧。”夏念指了一旁的椅子,“這麼晚入宮,找本王有事?”
陸墨之還未來及坐下,連忙道,“王上,石嵩一人去禇國了。”
他擔心石嵩一個人去禇國會出事。畢竟為何而去,他是知道的。石嵩在夏國是異性侯爺,身份尊貴,可到了禇國他就什麼都不是。沒有夏念的旨意,石嵩根本沒有權利私下進入禇國。那人雖然看似冷靜薄情,但他發起狠來陸墨之清楚的知道他會有多暴躁。而他要去找的還是站在禇國最高處的褚王。
蛾眉緊蹙,夏念可以理解石嵩的想法。他與褚俊兩人可算是至交,褚俊也應該知道他對陸墨之的感情,石嵩應該也隻是想親自前去問問為何他要這麼做。
“陸愛卿不必擔心,你應該也清楚石嵩與褚俊兩人交情還不錯,不會有事的。”夏念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撫陸墨之,她覺得按照那兩人的秉性應該出不了大事。“石嵩可能就是想親口問問褚俊他為何要這麼做吧。”
陸墨之低著頭,他知道自己魯莽,不應該入宮來跟夏念講這件事,徒增她的煩惱。“對不起。”
“你不要多想了,是石嵩去了也好,本王還正想問褚王為何呢。”
小城子從外麵跑進來,身上的衣物被雨水打濕,儘顯狼狽,“主子,出事了。”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瞥了他一眼後才發現他身上是濕的,光顧著與陸墨之講話都沒注意到外麵下雨。“外麵下雨了?”
“是。”
“時間不早了,陸愛卿早些回府吧要不然陸染又該哭鬨了。”
“是,臣告退。”
夏念看了小城子一眼,,後者立即明白跟著將陸墨之送出宮,有為其準備了馬車。等一切完成才重新回到朱雀殿後殿。殿內燭光微弱昏黃,禦案後麵的女子神情嚴肅,一本接著一本的看著奏折。小城子接過畫兒欲要端進來的茶水,將她打發回去休息。
這兩天天氣反複無常,平日看起來開朗活潑,精神無限的鈴鐺得了風寒,夏念讓沐若去看著她。身邊隻剩下畫兒和緋蟬二人伺候,小城子能幫著的就幫上一把。
“主子,變天了,您喝口熱茶。”
夏念端著茶,撇著茶末,卻始終未喝上一口。
“主子,剛才寒月姑娘傳回來消息稱,有幾位大人聽到風聲,知道西南山穀發生的事情了。”
這件事單海鵬、姚森幾位大臣當時就聽連若海說了,所以直覺上夏念認為寒月提到的不是他們,大概是彆的大臣。
連若海已經被關在凡若閣中,定然不會是他,那又會是誰在散播消息?
“寒月姑娘的意思是要問您,是否殺人滅口?”
“不用,讓她盯緊了,抓出幕後散播消息的那個人。”
殺了所有知道這件事情的大臣,夏念覺得沒必要,她要是真的這麼做了,恐怕正中那人下懷。最後落得她自己聲名狼藉,不劃算。
與其跟自己的臣子過不去,還不如派人殺了庚子雅更劃算,更安心。
夏念忽然一愣,如果庚子雅真的死了,她跟褚俊該何去何從?將偌大的西亞一分為二,以褚俊的野心根本不會同意。他要的是江山一統,是褚家的天下。又怎麼容許還有夏氏的一半呢。
庚子雅死了他們會開戰吧,應該會的。
夏念恥笑自己,這僅僅是她的想法,又不是褚俊的。
早朝,夏念清楚的知道是誰得到了被散播的消息。
看著跪在殿內的幾位大臣,還有剛剛被送來的幾份奏折,夏念的神情越發冷淡,她是不是應該感謝庚子雅,謝謝他沒將這件破事在民間散播,要不然可真不好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