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俊在玄武殿設晚宴接待石嵩、陸墨之等夏國一眾使臣,並沒有很大的排場。褚俊主要是覺得他與夏念也好與石嵩也罷,他更在乎他們之間的關係,並非利益。所以晚宴相對簡單,但更人性。
這一天玄武城漫天的雪花紛飛,奇寒無比,褚俊卻能讓夏國使臣在這天寒地凍的天氣裡吃上熱乎乎的飯菜。要知道膳房到玄武殿的距離很遠,遠到膳食送來,肯定是要冷了的。可褚俊卻真的讓他們吃上熱乎乎的飯菜,實屬不易。
晚宴上褚俊沒有提到兩國的政事,也沒有提起大婚事宜。
隻是歌舞升平,滿殿花香。
石嵩對陸墨之的好並沒有隱藏,他不認為有什麼好丟人的,所以哪怕是夾菜這樣的事情都會親自來做,生怕陸墨之吃不飽。
而他的動作也遭來石嵩的調侃,沒有嘲笑的意味,一個普普通通的玩笑,不會讓人反感。
陸墨之羞紅的麵容,伸手擋住石嵩遞來的巾帕,整個人都不好意思起來。
對於此石嵩憤恨的瞪了眼上位的褚俊。
就是這一瞪,讓褚國的朝臣與夏國其他使臣心中一凜,不明所以,甚至有些恐懼。
他們不知道褚俊與石嵩私下的關係,還以為褚俊會因為石嵩瞪他而發怒呢。
褚俊覺得好笑,以前也是聽石嵩提起過,雖然也曾見過幾次,但沒有什麼印象。這次見到不免多看了兩眼,該怎麼形容呢。陸墨之帶著一股書生氣息,麵若冠玉卷雅溫潤。
這樣一來石嵩瞪向褚俊的眼神更加凜冽,恨不得將他的眼睛剜除來才好。手上微微用力將陸墨之整個人圈在懷中,用身子擋住。
微微愕然,褚俊終於知道石嵩對那人的在乎了,恐怕恨不得將人藏在府裡才好,省得彆人看去。
被圈在懷中的陸墨之小臉兒紅的跟快要滴出血一般,他簡直想狠狠抱怨石嵩這是在做什麼!可又因為不好意思,所以問不出口。
夏國的使臣是知道這二人關係的,見多了也不覺得奇怪。可褚國朝臣不同,他們隻聽說有富貴人家豢養孌寵的。可這二人一人是夏王親封的異姓侯爺,一位是夏國受重任的朝廷大臣,這兩人的關係可就不一般了,明目張膽的夏王難道就不說什麼?
而後來一句話讓他們知道原來王上也是知道的,“行了石嵩,本王又不會吃了你家墨之。”
“哼!”
陸墨之更是不明白,褚王怎麼會說出這種話,這種話難道不是隻有他們王會將嘛!“褚王!”
“好了好了,本王說錯話了,惹惱了你,念兒會覺得本王待使臣不周的。”
對此,石嵩仍舊是哼哼了兩聲。
他們之間的輕鬆隨便讓兩國大臣也稍加安心,看來不會因此產生是非。
直到晚宴散去,褚俊也絕口不提大婚之事,看來有何事要商量都要等到上朝時正式接見了。
將近兩天一夜的大雪直到現在都未曾停歇,褚俊擔憂夏國使臣會在褚國受寒,便派人往行館送去不少的木炭給他們烤火。
邢圳到行館的時候,已經將近正午,可是陸墨之仍舊裹著棉被坐在軟榻上,麵前的火盆燒得旺旺的,卻仍舊覺得冷。
“主子讓我再給你們送些炭火。”讓後麵跟著的將木炭搬進來,邢圳又道,“主子還說,天太冷,雪也一直不停,大婚事宜協商便往後錯幾天。”
石嵩點點頭,他也怕陸墨之受寒。
這個月份,如果石嵩猜得不錯,這大概是褚國最後一場大雪了。等這場雪下完,差不多也該回暖了。
“褚王有心,石嵩在這裡暫代我國使臣謝過褚王。”
“你就彆客氣了。”邢圳笑笑,他比褚俊與石嵩年長許多,也真的把他們當做弟弟當做朋友。“跟我還打官腔。”
就在這時陸墨之一個噴嚏,打斷兩人的對話。
石嵩將陸墨之抱在懷中問道,“怎麼難受麼?”
“病了?”邢圳也問道。
陸墨之搖搖頭,“沒有,就是冷。”
外麵傳來敲門聲,邢圳打開門一瞧,麵前的人他認識,是夏念身邊的暗衛,叫傲雪。人如其名,給人的感覺高傲淡薄,如雪一般清冷,一雙桃花眼卻格外勾人。真不知道夏王身邊跟著的都是些什麼人,才能上一個比一個出色,長相上也是一個比一個好看。
傲雪對邢圳點了下頭算作打了招呼,他手中拿著一個物件,外麵裹著布,也不出來是個什麼東西,倒是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