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事情的始末,夏念並未追究責任,事情告一段落。
相對於夏念,褚俊卻相當在意。他吩咐人帶話給褚曦讓她看好張珊英,如果她再有任何動作,就不要顧他不念母子知情了。
而另一麵褚曦也知道,弟弟大概真的忍無可忍了。
可那個人畢竟是他們的母後啊,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錯誤,他們也應該包容。所以作為褚俊的姐姐,她有義務也有責任,不再讓母後觸怒褚俊,以免真的發生難以挽回的事情。
可是她不懂,她的弟弟為何對夏王如此執著?
夏念沒有降罪於店小二,而是將此事待過,就如同沒有發生一般,迎親的儀仗隊再次啟程朝著帝都而去。
等儀仗隊臨近鷹口,耀威侯羅尤早已出城等候多時,遠遠見儀仗隊趕到,立即上前請安。今夜留在鷹口鎮過夜休息,明日一早正式北上。
鷹口鎮是朱雀城最後一道也是最堅固的屏障。
這一晚,夏念在羅尤的侯府下榻休息。廖向玄一行人跟著夏念做客侯府,反倒是褚俊回了之前安排好的客棧。他沒有抱怨,坦然的接受,隻是在臨回客棧前,對廖向玄非常不友好的一瞪,以示警告。
傍晚晚膳過後,廖向玄難得再次有機會和夏念好好說說話。幾日來他將褚俊對夏念的情誼看在眼中,褚俊真的很在乎。
這樣一來,他才能放心,放心將夏念交給褚俊,放心離開。
連著幾天來,夏念總是一襲紅裙,沒有過多的裝飾,可看起來也相當喜慶,是個新嫁娘的模樣。
即使廖向玄放心褚俊,也知道擺在他們麵前的題有多難,路有多坎坷。
廖向玄知道就算夏念做了這個決定,也從來沒有考慮過對錯。
“念兒。”
夏念泡茶的動作停頓,稍稍抬眸,“什麼?”
該不該問,該如何問,廖向玄根本沒有想明白,所以見到夏念溫雅的笑臉後,他決定了,不問。就這樣,什麼都不問。“不,沒什麼。”
“哦。”夏念深深地看了廖向玄一眼,並沒有追究,將泡好的茶遞過去,兩人相對而坐,沉默不語。
這樣的氣氛讓夏念不適。
隻是沒多久時間,廖向玄就被屬下叫走了,似乎有很緊要的事情,大概是關於廖國的吧。畢竟,他是廖王,一國之主。
他身為君主,卻任性的拋下國務,來為自己送嫁。更何況他們曾經的關係,即使是過去,卻也是不能忽視的過去,夏念也許一輩子都忘不掉。如果他們兩人之中,哪怕有一人不身在其位,都不會走到如今的地步。
可想這些又有什麼用。難怪赤天總是說她拿得起放不下,說她不夠果斷,說她若是如此下去不足以成大事。可那又如何,她為了玄樓,為了夏國,放棄的還不夠多嘛?就算是心甘情願,可有幾個人能了解她心中的痛?
所以這一次,讓她自私點。即使他們說她傾國為嫁,說她沒有宏圖之誌又怎樣!她終歸是名女子,要什麼宏圖之誌,要什麼天下。
她說她不想當女帝,不是假話。
可是,就連褚俊都不是真的相信她呢。夏念明白的,明白褚俊心中的疑惑,可他們誰都沒提,也不清楚該怎樣提。
大概是累了,夏念想早早的休息,可沐浴後躺在床上,無論如何也無法入睡。
守在門外的畫兒聽到房間內傳來的聲響有些擔心,故而未敲門闖了進來。當畫兒推門進到屋子內,見一襲裡衣的夏念正站在圓桌旁邊,飲著涼掉的茶水。
“主子,要不要畫兒幫您換些熱的茶水?”
鳳眸淡淡的掃過來,夏念搖搖頭,“不用,你去像羅尤拿些酒過來。”
心很亂,想了很多的事情,明明身體十分疲憊,偏偏頭腦清楚得很。即使躺在床榻上放鬆了精神,卻仍舊無法入睡。
畫兒見夏念很疲憊的模樣,心中不免擔憂,應下後連忙去找耀威侯。卻不料在院子內碰到小城子,“畫兒姐,你這慌慌張張的去做什麼?”
“主子讓我去向侯爺拿酒。”
小城子顯得有些驚訝,“主子不是已經休息了?”
“沒,主子剛剛起了身,精神看起來不好。我本來想勸勸主子的,可是怕惹得她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