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她的話褚俊越發煩躁,為他不值,為免太奇怪了。
“俊哥哥知不知道夏……”本想說夏念,方蘭卻怕褚俊生氣不聽她講,生生將夏念改成了夏王。“夏王與廖王之間的事,前幾日蘭兒還見到廖王進了夏王的房間,許久沒有出來的。”
原來她是要栽贓念兒不貞,與廖向玄有染吧。簡直可惡!“本王知道你說的是哪天,因為本王也在。”
廖向玄總是單獨見夏念褚俊不是不知道,也不想多加乾涉,畢竟那兩人相識得時間也不短了,又有情誼。褚俊要做的是相信夏念,這樣就足夠了。
但是沒有人可以誣陷,褚俊也不準任何人懷疑。
君子坦蕩蕩,廖向玄是君子,絕不會趁機做出什麼破壞的事情。
所以,方蘭會跟他講這些絕不是廖向玄指示的。
“俊哥哥,你可以不相信蘭兒的話,可廖王承認他是喜歡夏王的!”方蘭焦躁的往前走了數步,僅僅扯著褚俊的衣袖,她不明白為何所有人都向著那女人。
褚俊一笑,溫潤如雅。“本王知道,因為是本王搶了廖王的心愛之人。”他的話不全然是錯的,當初廖、夏兩國交戰,夏念心中猶疑,若不是褚俊在其中摻了一腳,讓夏念下定決心,怕是現在她身邊站的就是廖向玄了。
房間內沉默了,方蘭不相信褚俊所言。他的俊哥哥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絕不可能!
“本王同樣相信夏王之於本王的心意,並不少於本王付出的,這樣就足夠了。”當初聽她說要毀了天下時,褚俊就知道了夏念對他的心意,足夠了。
得此佳人傾心以待,他還有什麼可不滿的。
方蘭的天徹底坍塌了,失魂落魄的走出褚俊的房間,她忽然發狂一般的大笑,肆無忌憚。夏念,我方蘭得不到的,你也彆想得到!俊哥哥是我的,隻能是我的,你死了,就沒有人會跟我搶,跟我方蘭搶俊哥哥的都得死!
如果有人能聽見方蘭的心聲,一定會認為這女人瘋了。也確實,方蘭早就瘋了,在發現愛上褚俊的一瞬間就瘋魔了。她的愛太過沉重,沒有任何人會接受。接受一個瘋子愛著自己。
即使是褚俊也是凡人,也不想和一個瘋了的女人在一起。
更何況對於夏念,他從第一次就喜歡上了,每一次接觸,喜歡都逐漸加深。沒人知道,他在得知夏念沒死,玄樓樓主就是夏念的時候有多高興。讓褚俊覺得其實老天對他還算公平。
夏念站在床前,正好可以見到停在院子中的轎輦。每一次見都會如第一次一般有些心驚。天子不過六駕,可褚俊迎娶她卻是八駕,何能不心驚。
可心驚之餘也頗為感動。
這不是褚俊的野心,而是褚俊對她的在乎。向天下表明他迎娶她的決心。
若隱若現的笑意出現在鳳眸中,還不等笑意散去,夏念見到轎輦旁多出一個人影,淺藍色的衣群在夜幕下極為凸顯,讓人一眼就可以看到。
而今天隻有一人穿了淺藍色的衣裙,那就是方蘭。
她出現在轎輦旁邊是為何?夏念不禁想,她不會也想毀了轎輦吧?之所以用也,是因為褚俊在迎親的路上,轎輦曾被他母後命人毀過一次,也因此才會有八駕轎輦的出現。
方蘭站在喜轎前,她無數次幻想褚俊會將她迎娶回家。哪怕他不是世子,不會坐上王位都無所謂,隻要是她的俊哥哥就好。
可如今俊哥哥要大婚禮,新娘卻不是她。方蘭怎麼會甘心呢,她要破壞,俊哥哥隻能娶她。
方蘭在轎輦前站了片刻,隨後離開。
夏念將她的舉動看在眼中,難免不驚訝她沒有做任何破壞,不由覺得自己倒是小人之心了。
清晨醒來,夏念活動了下身體,每天都在轎輦中坐著,身體都快僵了。想她從小習武,東奔西走,曾幾何時如現在這般每天什麼都不做,天天在馬車裡坐著啊。
“畫兒,今日本王要騎馬,拿套長衫給本王。”無論如何,今天絕不再坐轎輦!
“啊?”畫兒愕然,她的好主子也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誰見過新嫁娘出嫁是騎馬的。
夏念接過緋蟬遞來的巾帕淨了臉,見畫兒傻站著不免催促,“啊什麼啊,還不去取!”
可能是被夏念吼傻了,畫兒當真去要拿,結果被小城子及時阻攔。主子任性,他們也跟著瘋了不成?“主子,您饒了奴才們吧,您可是出嫁的新娘子,哪有拋頭露麵騎馬的。”
她不蓋蓋頭,不穿喜服,褚王也覺得不方便就沒說什麼,可也不能騎馬啊!
“真不能騎馬?”
小城子一咬牙豁出去了,“不能!”
堅定的語氣,畫兒聽了都覺得佩服。這才是做奴才的表率,敢於頂撞主子,對主子錯誤的,任性的決定說“不!”。
除去那身鳳冠霞帔與王袍,夏念還真沒有太多繁瑣的衣衫,她其實很懶的,嫌麻煩。
畫兒今日給她穿的是一套枚紅色的齊胸襦裙。夏念挑眉,覺得一定是自己太好說話,否則這群奴才怎麼敢一個又一個的跟著她對乾。
其實夏念些少穿白與朱紅以外的其他顏色,尤其是這種豔麗的枚紅,有些奇怪。
當她出現在大堂裡的時候,褚俊與廖向玄同時向她看來,眼神中都充滿了驚豔的神采。
“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