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皇城近在眼前,一旦進入,怕是很難在出來了。
緊緊盯著前方的宮門,夏念告訴自己她不會後悔,無論往後會發生什麼事,她都不後悔。
轎輦行駛到月櫻宮門前,褚俊攙著夏念步下轎輦,望著宮門上端的三個大字,夏念心中說不出滋味。
褚俊牽著她走進宮殿,邊道,“月櫻宮是之前的朝凰宮,我讓人重新在牆上粉刷了椒房,你聞聞有沒有花香。”
自從進入月櫻宮,小城子和畫兒、緋蟬就覺得褚王當真是用心良苦。他們自主子幼時跟在身邊,自然之道主子仍舊是郡主時居住的正是月櫻殿,每到花開時節,櫻桃花開得旺盛,隨後還有主子愛吃的櫻桃。
如今,褚王竟命人粉刷了椒房,大概是許椒者的好寓意。
小城子笑嘻嘻的有些諂媚的在一旁道,“椒者寓意多子,奴才借著褚王的心意恭祝主子多子多福。”
“就你多嘴!”
見夏念要惱羞成怒,褚俊瞪了眼小城子,卻也讚揚了他的話,“小城子說的不錯,不過,念兒也再看看,因為時間上不充裕,怕是奴才們準備的也不足,少些什麼再著人增添。”
“好,這些你就不要費心了,我會讓小城子他們辦的。”
“那你先休息,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夏念點點頭送走了褚俊,之後小城子他們稍稍收拾了下殿內,畫兒便替她張羅著沐浴的事情。
倚在軟榻上,夏念透過敞開的窗扇望著外麵的藍天出神,宮殿的庭院內栽種的櫻桃樹敗了花,甚至有些已經長了小果子,再過不久等熟了就可以摘著吃了。可惜,今年錯過了花期。
這月櫻宮是蕭倩曾居住的朝凰宮,更是後宮之首。如此奢華的布局擺設也並不為過,隻是一時間夏念無法適應。
褚俊明明沒有登基卻住進了皇宮,他們明明沒有行大婚之禮,卻住進了皇後的宮殿。
“主子可以沐浴了。”
宮裡的一切都亂糟糟的,大概是褚俊的登基大典與他們的大婚事宜還未準備妥當,可何況兩國類似遷都的做法,弄得帝都之內也是亂糟糟的,恐怕一切平息還得等褚俊登基,朝臣各司其職,真正的曆法頒布下來。
離大婚典禮還有三日時間,期間褚靈帶著褚曦來過一次,夏念沒有拒絕,硬著頭皮接待了。天知道她這時候有疲倦,從朱雀城到帝都,雖然一直坐在轎輦內,但還不如騎馬讓她感覺輕省。而且,夏國諸事都在等著她處理,奏折摞了多高她有多忙。
夏念並未在正殿接待,而是選擇了寢宮的偏殿。
畫兒作為大宮女替夏念接待了褚曦和褚靈,將他們引到偏殿等候,“請郡主和靈小姐稍後片刻,吾王很快就到。”說著讓鈴鐺給他們上了茶水,退到了一旁等著吩咐。
即使如此,褚曦也無可厚非,雖一切已成定局,褚俊與夏念兩人尚未舉行大婚儀式,褚俊也未曾登基為帝,夏念還是夏王。
褚曦不過是長郡主,等等也是應該的。好在夏念沒有故意拖延時間,她得到消息後的第一時間就放下了公務來招待她們。
一身朱紅長衫,衣襟、袖口刺繡著朱雀雲紋,長發簡單的束在腦後,人看起來隨意,卻倒是乾練。
褚靈見到她幾乎是第一時間歡歡喜喜的撲了上來,完全沒注意到褚曦秀美緊蹙的模樣。
“念姐姐。”
“褚曦見過夏王。”
夏念在暖炕坐下,畫兒重新搬了繡墩給褚靈,讓她坐於褚曦的下手。
見她麵帶笑意,如若驕陽。即使紅妝未染,依舊堪稱傾國的容貌也並不顯失色,難怪褚俊會如此執著,想要娶她為妻,甚至不惜跟母後據理抗爭。
“郡主無需多禮,按輩分,我還要跟褚王一樣喊您一聲長姐呢。”
原來如此,知書達理的女子連自己都不得不喜歡,更何況是她的弟弟呢。褚曦心中如此想著,對傳說中的夏王稍稍改了印象。
母後看來是沒有回旋的餘地了,她如何與褚俊抗衡都沒用。因為褚俊稱帝是既定的事實,不會改變,而皇後是眼前的女子更是夏國的王。就算母後將來時皇太後,手中的權柄也不會壓得住這名女子。
“夏王客氣。”
褚曦來不過是按張珊英的意思來探探夏念,現在看來根本沒有意義。
記憶中褚俊的長姐褚曦年近三十,是許配了人家的,不過夫君在新婚不久因為意外去世,她便重新搬回了王宮。想來也是個可憐人,倒是從她現在的樣子中看不出難過,大概是因為時間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