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是皇上,臣妾哪敢調侃您啊。”搖著頭,夏念吩咐小城子讓宮人去摘櫻桃,滿樹的櫻桃若是再不摘,怕一夜風雨就都要打落了。
“還說!看看你是什麼語氣。”
此刻佟喜進來,也知自己可能撞見了不該瞧的,連忙低下頭去,“啟稟皇上,剛才西乾宮的小奴才來過,說是張升張將軍不久前去見了太後娘娘,大約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就離開了。”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讓畫兒上了茶與新做的桂花糕,夏念在褚俊身邊坐下來,“在想什麼?”
“沒有,對了關於江南的大汛你要如何?”
夏念見他是不想說也就沒有繼續追著問,而是順著他的意思換了話題,“說是大汛,但按照我對江南防汛的了解,除非是大暴雨導致水位上漲,堤壩與水庫無法承受外,應該不會出現嚴重的洪澇災害。所以,我必須要知道更為詳細的情況,不是說了明日跟你去議政,再來看看他們把折子重新寫成了什麼樣,跟你說哦,若是不行就繼續打回去。”
褚俊寵溺,“好,聽你的。”
他也是看煩了華麗的辭藻,吹捧的話語還有各種歌功頌德,大半副看去都沒有做正文的奏折。不過褚俊也知道,如果真的是重要的折子,夏念怕也不會真的耽擱。
“娘娘,櫻桃已經采下來了一部分,小城子讓畫兒問您,打算如何處理?”
夏念想了想,“都分好份,給各宮送去,不要忘了西乾宮太後那裡。”
“奴才這就去辦。”
褚俊深深的看了夏念一眼,眼神閃爍,“你倒是沒忘了她。”
她,夏念自然中知道褚俊說的是太後張珊英,“她是太後,是你的母後,自然也是我的母後。若是給各宮都送了偏偏少了西乾宮,她怕得扣我一頂不孝的帽子,我可吃罪不起。”
“嗬!”褚俊聽了她的辯駁笑出聲,褚俊知道夏念是在逗自己開心,並不是她的真實想法。夏念啊總是這樣,她明明做著是好意,說出來的話卻變了味道。
褚俊知道,她隻是想替自己近點孝,不讓張珊英落下話柄。“明明娶了你是我的福氣,是天下的福氣,偏偏她就想不明白。”
“太後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希望如此啊,真希望她有一天可以想明白,就如舅父張升一般,能明白哪樣做對張家才是最有利的。
就如夏念所想,這一夜果然風雨交加,還未到一更天,外麵就狂風怒卷,呼呼作響,猶如厲鬼討債般,毀了盛放的牡丹。
小城子在廊內抖掉身上的塵粒後才進入偏殿,暖炕上的兩人一人一畔,一人看書,一人發愣。“奴才給皇上請安,午後打回去的折子,有幾位大臣的已經又重新呈了上來。”
說著,基本奏折就擺在了暖炕的矮桌上。“再有就是傍晚送去給太後宮中的櫻桃,悉數被扔了出來。”
夏念對此隻是一抬頭,似乎早就意料到了。送不送是自己的事,收不收是她的事,夏念可管不到。“送到了就好,太後收不收也不是本宮說了算的。”
褚俊見折子也沒動,仍舊是自己發愣,夏念沒辦法隻好攬到自己麵前,一本本翻閱。
奏折本就不多,不多時就處理完了,夏念將四本折子遞給小城子,“這四本再返回去,還有房大人的折子,本宮批了也不代表達到了標準,讓他好好琢磨一下下次的要怎麼寫。”
就如褚俊所想事態緊急的折子,夏念果然不會再打回去一次,而是認真的批閱了。
“褚俊,這些折子你就不打算在過目?”
“你處理的,我有什麼好不放心。”
“可畢竟褚國許多事我不了解,若是有了紕漏該怎麼好。”
褚俊說不過她,隨意翻了幾本出來看,無論是原褚國與夏念的都處理的十分得當,“這不是很好,再者我剛開始不也不知道夏國的境況。”
轉日晨議,夏念則與褚俊一同出現在尚宣宮內,對此諸位大臣並未覺得驚訝,畢竟他們是聯名上書請求皇後攝政的。
在朝議上,夏念詳細的問了江南大汛的問題,果然如她預期一樣,並未真的大範圍洪澇,隻是部分地區水庫水位上漲到了警戒線以上的位置。夏念最先決定的是泄洪,將水庫與河道的水排入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