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殿外的佟喜見石嵩怒氣衝衝的離開,心中少不了擔憂,走進後殿,果然見褚俊滿麵苦澀坐在椅子上,神情戚戚。
傲雪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從月櫻宮離開根本不可能,先不說夏念是否能察覺,最近鈴鐺那丫頭很是纏著自己,令人鬨心。
“傲雪呢。”
小城子答道,“傲雪公子跟著鈴鐺出去了。”
夏念疑惑,這兩人什麼時候湊在了一起,不過最近鈴鐺確實很纏著傲雪,小丫頭還總會臉紅。
“奴才覺得鈴鐺喜歡傲雪公子。”
“嗬嗬,隨他們自己吧。”
離開月櫻宮,傲雪很快甩開鈴鐺,禦花園中鈴鐺嘟著唇守著冰封的池水,吹著寒風瑟瑟發抖,忍不住抱怨,“傲雪是壞人!”
獨自來到禦書房,傲雪得知裡麵沒有大臣方才從暗處潛入。
“你來了。”
傲雪點頭,重新替他診脈,也難得露出喜色,“稍稍有了好轉,繼續服藥,情緒上切記有大的起伏,注意不要再受寒。”
佟喜在一旁將傲雪的話一一牢記在心,皇上總是記不住,隻好他在旁邊提點。
原先皇帝的脾氣並不是喜怒無常,甚至十分隱忍。可能受到病情影響,最近越發容易動怒,尤其在政事上,更加苛刻了。“奴才都記下了。”
傲雪無奈,他還是這般不上心。離開後,忽然想起被他甩在禦花園的鈴鐺,傲雪心思一閃先去了禦花園。果然,池塘前一名衣著單薄的女子坐在石凳上,望著冰封的湖麵愣愣出神,口裡喃喃自語,“傲雪是壞人!”
臨近忍不住輕笑,卻驚得鈴鐺悠然轉身差點沒落入池中,長臂及時一攬,將人攬在懷中,“當心。”
不知是凍得還是窘得,鈴鐺滿麵通紅,“你你!你都聽到了!”
“我什麼也沒聽到。”傲雪將她放好,“你當心點,彆掉下去。”
跟在他身後,兩人往月櫻宮方向走著,鈴鐺忍不住問,“你去了哪裡?”
“你總會知道的,現在我不能告訴你。”
傲雪神神秘秘的樣子鈴鐺撇嘴,“不說就不說,我才不想知道。”
心思單純的鈴鐺,也隻有在主子身邊才能保住性命,若是換了彆人做主子,以她直爽的性子,怕早就是萬劫不複。讓她纏在身邊久了,傲雪竟然心裡有了動容,覺得其實也蠻可愛。
回到等他們回到月櫻宮,傲雪正守在廊下,見到他們一同出現,略微勾起唇角,全然看好戲的樣子。鈴鐺臉上羞紅,小跑著去了後麵,“娘娘,我去找沐若。”
“怎麼,動心了?”
傲雪不是鈴鐺,不會因為夏念一個眼神或者一句調侃而羞窘得跑開。“主子知道屬下喜歡她喜歡了好久,沒那麼容易放下。對於鈴鐺,動心說不上,倒是蠻可愛的。”
啞然與傲雪冷靜到這般田地,他居然能分析自己的感情,不帶疑惑,“哈哈,難得聽到你這樣一番話。”
既然入了眼,夏念也知道用不了多久,他們也許可以在一起。“用不用我推波助瀾一下?”
“不用。”
鈴鐺表現得很明顯,隻要自己放鬆防備,那小丫頭就立即纏了上來。哪裡還需要彆人暗中幫助,坦率的她對待感情也一樣,喜歡了,就是喜歡了。
“對了,皇上的身體最近如何,你常去照看著點。”
夏念這樣一句話像是給了傲雪一道特赦令,終於不用在瞞著她了。“好,屬下會常去看看的。”
晚上夏念讓畫兒做了宵夜,親自給褚俊送到禦書房。
兩人麵對麵而坐,褚俊吃著湯羹,對她的視線避而不見。
夏念毫不介意他的不理睬,上下將他打量一番,越發覺得不對。褚俊似乎比之前又清瘦了些,而且臉色看起來不好,沒有多少血色。“最近,身體覺得怎樣?”
“還不錯,傲雪上次開了藥方,我有按時吃藥。”
他們許久未見,夏念不主動來禦書房,褚俊便不去月櫻宮,就好像要避開什麼一樣。
其實是每夜褚俊都會咳醒,有時咳嗽會帶出來些許血色。褚俊怕夏念見到,會為此憂心,也就白瞞著了。
夏念點點頭,“昨個初一,你怎麼沒過來?”
“昨個兒初一?”他裝作忘了一般,“政務太忙了,居然會忘記,佟喜也沒有提醒我。”
這點她不以為意,隻不過有些擔心罷了,“沒事,我也隻是隨便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