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著褚俊再次睡下,夏念讓佟喜請了朱明與石嵩和其他幾位大臣入宮。
淮央宮偏殿,夏念端坐在椅子上,身上的裙裳簡單樸素,連發髻上的琳琅玉翠也十分平常。
朱明他們入宮先行請了安,才由石嵩問道,“不知娘娘找臣等前來所謂何事?”
“皇上病重,近日怕是不能打理朝政,本宮想請幾位大人費些心思,暫代處理。”
想起以前褚俊不能臨朝時向來都由夏念出麵打理朝政,邢圳提議,“以往皇上不能臨朝,朝政都是由娘娘暫為打理,這一次不如還一如既往,請娘娘臨朝。”
赫連容與冷殷沒有多想頗為認同邢圳的想法。
可惜,夏念卻另有計較,“這一次恐怕不行,宮外的流言本宮也多多少少有些耳聞,若是在這個時候臨朝,怕是隻能再生波瀾,於皇上於朝廷都多有不利。”
朱明想不到夏念會想得如此透徹,“皇後娘娘大義,臣等欽佩。”
“丞相謬讚,本宮也有私心,想多陪著皇上而已。”
石嵩點頭將夏念的請托應承下來,“娘娘放心,臣等定不會辜負皇上與娘娘的托付。”
“還有那則流言,儘快查明來源。”
“是。”
皇上重病的消息不知怎地流傳到宮外,一夜間,帝都的百信紛紛在討論皇上病重一事。甚至有的還說,皇後是朱雀星君轉世,是孤星是煞星,克死夏國王族親人不說,還克死太後,如今連福澤深厚的皇上也抵抗不住她孤煞的命格,重病不起。
流言四起,整個帝都都陷入莫名的恐慌。
石嵩不敢隱瞞,如實跟她說明宮外的情況,“外麵現在傳得沸沸揚揚,百姓都在議論,雖然不至於一麵倒的偏向流言,但臣仍覺得不能置之不理。”
“皇上病重之事既然能這麼快傳到宮外就說明一定是宮中有人暗中接應,這件事先不要告訴皇上,以免擾他靜養。”
“是,臣明白。”
刹那間想起褚俊曾經提起的前朝餘孽,夏念將兩者聯係在一起,覺得十分有可能是他們做的。“你朝著前朝餘孽他們那邊查,應該會有所發現,若是還不行,去找玄樓,應該能有所幫助。”
石嵩點頭,其實他也這麼想過,“臣遵旨。”
淮央宮寢宮,褚俊從昏睡中醒來,見佟喜在身邊,“皇後呢?”
“皇上醒了,王爺來看皇上臨走皇後娘娘說有事情要跟他講,現在正在偏殿。”佟喜將褚俊扶起來坐好,“皇上可是要喝水?”
褚俊搖頭,全身沒有力氣就像廢人一樣的感覺十分不舒服,“不用。佟喜,你可聽皇後提起過,朕還能活多久?”
“皇上!”佟喜跪在地上,戚戚艾艾的道,“娘娘沒有提起過,隻是說會拚勁一切辦法也要醫好皇上。”
到底還是讓她累心了。
正巧夏念進來,佟喜連忙從地上起來斂起哀愁,“娘娘回來了。”
她不是沒看到佟喜剛剛跪在地上的樣子,即使是背影也不難看出傷感,她卻沒有言明,“嗯,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夏念的後半句話是問褚俊的。
“還好,比昨天好了很多。”
其實對於褚俊的病情夏念壓了許許多多都沒有講明,他的病情嚴重到了連夏念都有些束手無策的地步,更不要提傲雪與張太醫。如今夏念隻能用藥物控製著,並定期施針治療妄圖將他體內的濕寒全部排出。
隻是這是個漫長的過程,夏念怕,怕褚俊撐不到那個時候。
“安心吃藥,安心養病。”夏念對佟喜吩咐,“任何大人想要麵見皇上,必須經過本宮的同意。”
不是夏念專權,而是怕大臣一個疏忽將不該講的講出來導致他的病情更加惡化,可就真的束手無策了。
石嵩離開淮央宮正巧在外麵碰到傲雪,“傲雪公子請留步。”
“王爺有事請講。”
猶豫再三,石嵩還是問了出來,“勞煩傲雪公子如實告訴本王,皇上的病到底嚴不嚴重?”
沒有片刻停頓,傲雪直接道,“嚴重,最初發現他病情的時候,尚且可以用藥穩定,隻要沒有情緒上的大起大落,應該是可以控製住的。隻是想要痊愈,除非世上真的有大羅仙丹。隻是皇上病情驟然加劇,如今怕是撐不來哦多久。皇上的病,現在都是主子在照看,如果主子拚儘自身所學,就算能有所好轉,卻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還要看,皇上的身體能否撐到那個時候。”
這就是實話,褚俊病情的真實情況,沒有隱瞞,沒有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