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之綾冷冷一笑,毫無畏懼,即便眼盲,也足以與他針鋒相對。
看著她胸有成竹的樣子,薄棠怔了下。
崢嶸,你就安心了,薄妄回來後這麼幫得上你,不像我那幾個兒女,真就沒一個爭氣的,我那點家業都不知道傳給誰啊,哎……
季懷宗端著酒杯站在薄崢嶸的身邊,欣賞的目光就沒從薄妄身上離開過,恨不得讓薄妄當自己兒子。
就是幫點小忙,等正式進了核心,還不知道行不行。
薄崢嶸很是驕傲,嘴上還是謙遜幾下。
兩人碰杯。
薄妄站在旁邊聽他們兩個互相吹牛,視線漫不經心地往年輕的賓客區那邊投去,尋找鹿之綾的身影。
他的眼倏地冷下來。
隻見薄棠不知道什麼時候握上鹿之綾的手,在她耳邊說著什麼,形狀親昵,似熱戀中的小情侶。
薄妄幾乎咬碎牙關。
啊——
忽然,鹿之綾尖叫一聲,人重重地從薄棠身邊摔下去,手墜下去的一刹,腰間的係帶鬆散開來,側邊的拉鏈也拉開半截,狼狽地露出白皙的肌膚。
果汁全傾灑在她的裙邊上。
窘狀儘出。
周圍一靜,所有人都被吸引地轉過頭來看向他們這邊。
薄棠站在那裡,震驚地看向她。
砰!
薄妄一臉厲色地砸了手中的酒杯,朝那邊大步走過去。
薄棠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時,薄妄一腳踩上茶幾,至上而下一拳頭將人揍摔在沙發上。
薄棠摔倒在沙發上,當場滿嘴血腥……
啊!薄棠!鬱芸飛驚叫著衝過去,大聲喊道,薄妄你乾什麼你要打死你弟弟啊!
這一下,不止是周圍,整個廳裡的人都看過來。
薄崢嶸臉冷下來。
四叔公急忙帶人小跑過來,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了
薄妄站在茶幾上居高臨下地瞪著薄棠,眼神陰狠得跟要殺了他一樣。
薄棠抹了下嘴,一手的血。
見過來的人越來越多,薄妄徑自跳下茶幾,脫下外套就蓋到鹿之綾的身上。
鹿之綾卻跟受了驚似的,害怕地直打他,不要他碰,無助地哽咽喊人,奶奶,奶奶……
奶奶在這裡,怎麼了乖乖……
丁玉君聞聲匆匆過來,擔憂地把一臉惶恐的鹿之綾扶起來。
奶奶,我……
鹿之綾想說什麼,最後卻隻是低下頭,貼著她躲到她的身後,對不起,奶奶,我不該來的,我把四叔公的壽宴弄不開心了。
丁玉君一向知道她的懂事,聽她這麼說更加奇怪,不禁看向滿嘴血的薄棠。
這到底是怎麼了
跟你無關。
薄妄站在那裡,嗓音陰沉到極點。
他陰戾地瞪著薄棠,抬起手鬆開袖扣,拉起袖子,邊摘下腕上的佛珠手串邊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喉嚨裡擠出,四叔公,來年,我給你辦場全國最盛大的壽宴!
今天,他是忍不下去了!
說完,他抬起腿就朝薄棠一腳踹過去。
當胸口一腳。
薄棠想躲,鬱芸飛偏偏想護著他,兩人擠成一團,這一腳全挨上了,痛得鬱芸飛淒厲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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