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張芸剛才恢複居高臨下的傲氣態度時，林辰敢這麼肆無忌憚的嘲諷她，因為林辰很清楚，張芸想要活下去，就不敢對自己怎樣。

張芸不僅不敢對林辰做什麼，甚至還要討好林辰，否則到了時間，林辰什麼都不需要做，隻需要原地消失一段時間，張芸就死定了。

張芸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去轉過這個彎了，神色木然的躺在床上，臉色灰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關脂煙早已經不敢再說話，縮到了裴山鳴的身後，連看林辰的勇氣都沒有了。

她唯一的依仗靠山現在能否活著都要看林辰心情如何了，她再去挑釁林辰，那不是白送嗎？

巫文靖臉色也變得尷尬起來，他不死心的問道：“林辰，是他說的那樣嗎？”

“差不多。”

林辰淡定的回答道：“所以呢，你想活下去，就彆得罪我，彆讓我不開心，當然，你要是有了赴死的覺悟，那自然無所畏懼，你甚至可以現在出手，看是否能殺了我，出你心中一口惡氣，畢竟你先天大宗師，受製於我，心情不爽我是能理解的……”

林辰嘴裡說著理解，但是話語裡的嘲諷卻是誰都能夠聽得出來。

他這是在打張芸的臉呢。

誰讓張芸剛才又給林辰擺姿態了呢。

巫文靖臉色難堪，一時間也沒了說話的興致，反正張芸現在也已經暫時恢複了正常，讓她自己去麵對吧，自己就不去丟這個臉了。

巫文靖能猜到張芸的選擇，畢竟為了活下去，當著幾百人她都能跪下去，那還有什麼其他事情做不到呢？

這人啊，隻要跪下去了一次，就不會在乎第二次第三次。

林辰淡定的將銀針盒子揣入兜裡：“還想殺我不，不動手，那我可就走了啊！”

張芸回過神，看著林辰那張充滿嘲弄的臉，很想一拳將林辰直接打爆，然而想著自己的性命，張芸卻隻有忍了，甚至臉上還擠出了一個極為勉強的笑容。

“林辰，我要怎樣做，你才會每年為我針灸續命？”

林辰淡淡笑道：“看你表現吧。”

張阿偉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卻還要努力裝做一本正經，絲毫不介意陳牧的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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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館內燈火昏暗。

坐在對麵的陳牧，此時卻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