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聽晚點點頭，“嗯”了一聲，語氣平靜：“我知道了。”

言璟愧疚的說：“歲歲，就還挺對不起你的。”

“沒關係，這種特殊時刻嘛。而且誰也料不準意外會在什麼時候發生，結婚反正，也不是什麼急事。你又不可能說，耽誤片刻，你就給我跑了。”

言璟盯著她看了許久許久，然後突然走上前來抱住她，話語當中那一絲無助，根本藏都藏不了，他隻是喊著她的名字：“歲歲，我……”

鹿聽晚心疼死了，言璟一直是一副很有擔當的模樣，像這樣，她很少見到的。她小聲哄道：“醫生不是說是中期，奶奶會好起來的。”

中期的確是中期，但言奶奶年紀大了，很多事情就說不準了。

言璟沒有跟鹿聽晚說起這一點，抱了她一會兒，然後帶著她給言奶奶煮的早飯走了。

鹿聽晚知道言璟肯定忙，有些事情不一定顧得上，便主動給父母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鹿父鹿母也理解，反而是擔心言奶奶的身體。

特彆是鹿母，叮囑她要對老人上心，言璟的奶奶，那也是她的奶奶。至於鹿家親戚那邊，她會去解釋清楚的。

從這一天開始，時間好像就被拉長了。一天一天，過得很慢很慢，不論是鹿聽晚還是言璟，都籠罩在低沉的氛圍之下。

鹿聽晚不像言璟言漣，時時刻刻都在醫院待著，隻是每一天抽一個時間段，給奶奶送送飯，陪老人家說說話。

就連跟言則初不對付的謝希，也經常往醫院跑。奶奶勸所有人不要擔心，所有人還是擔心，而所有人又安慰鹿聽晚沒事，而她心裡依然沉重。

很多時候，安慰就根本無濟於事。

鹿聽晚特彆想抱抱言璟，但是他忙前忙後的，顧不上她。基本上兩個人一同吃個飯，說說話，他就得休息去了。

等到再次說上話，言璟跟她說了奶奶手術的時間。

“奶奶對我而言，其實比我爸還要重要。小時候，奶奶就經常護著我。我媽當時不在身邊，奶奶就主動承擔起照顧我的角色。”言璟聲音並不輕鬆，“這麼多年以來，我陪伴她的時間，其實不多。每一次說下回回去看她，總要耽誤許久。”

人啊可不就是這樣，總說下一次，但是時間卻是不等人的。

鹿聽晚拉著他的手，耐心的說：“那等奶奶好起來，我們就搬到家裡去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