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P>
如宇宙風暴漫卷而來,似萬千火山齊齊噴發,似遠古撐天巨柱轟然倒下。</P>
驚天動地的碰撞再一次爆發。</P>
“啊!”</P>
一聲怨怒至極的痛苦咆哮如瀑布垂流:“你該死啊!”</P>
滾滾氣浪之中,煉法台掌教倒飛萬裡,小半身軀被猛然撕裂開來,充沛至極的血浪灑落長空,如道道血色瀑布懸掛高天。</P>
粉碎真空境界的大能體魄太過強橫,每一滴血都足以化作一道血河,這一下血撒長空,在無數觀戰之人看來。</P>
直好似半片天空都被染成了紅色!</P>
嗡~</P>
但轉瞬,那灑落長空的鮮血已然逆流而回,向著倒飛而去的煉法台掌教而去,乍一看,好似一尊隻有半片身子的人長出了千萬道血色觸手。</P>
卻是其體魄已然修持到了一個極高的程度,每一滴血肉都有著其深深的烙印,等閒不會離體。</P>
嘩啦啦~</P>
千條血河逆流長空。</P>
滾滾氣浪之中,十大掌教統統被震退了千裡,數千裡。</P>
一眾人沒了最初的淡定自若,一個個神色狼狽,衣衫撕裂比之天鼎帝好不到哪裡去。</P>
“以一打十,哪怕今日死去,你也足以自傲了。”</P>
“若非生不逢時,你或許已然有了踏上那條路的資格,甚至,能夠與諸王角逐至尊!”</P>
“可惜,生不逢時,縱然你再強十倍,今日,也一定要死!”</P>
一眾掌教神情凝重,卻顯露出森寒至極的殺意。</P>
論天賦才情,他們能在無數修士之中殺出來位列掌教之位,自然也是億萬萬人中的佼佼者。</P>
可這天鼎帝,卻以搏命之法硬生生壓製了他們十人。</P>
這樣的天賦才情,若非是天地大變的如今,放在上古,隻怕是有著封王之資,甚至有著角逐那天地至尊的資格!</P>
但越是這樣,他們心中的殺意就越是強烈。</P>
這樣的人,若是在天地大變之後修成了歸一,封侯乃至於封王,必然會是天大的禍患!</P>
呼呼~</P>
獵獵狂風之中,天鼎帝衣衫襤褸,遍體皆是猙獰傷口,隱隱可見其蠕動的內臟,以及那白生生的骨骼。</P>
以他的強大體魄都已然不能夠愈合傷口,可見其傷勢已然嚴重至極。</P>
但他的戰意卻越發的狂熱,雙眸如大日燃燒,即將噴出燃燒一切的火焰。</P>
而此時,其手掌染血,煉法台掌教的半截被撕裂卻仍舊在瘋狂蠕動的身軀,赫然被其死死的握在掌中。</P>
煉法台掌教立於長空之中,半截身軀的邊緣掛著一片又一片的內臟,除卻頭顱之外,幾乎被齊齊撕裂成兩半。</P>
“還我身子!”</P>
他雙眸猩紅,暴怒狂嘯:</P>
“天鼎,你要找死,我便送你上路!”</P>
轟隆!</P>
他一聲長嘯,震的全身器官都在風中狂舞。</P>
音波隆隆震動八方天穹間,西北天外,驟然間騰起了一道猩紅戰旗!</P>
那戰旗如被鮮血染紅,於無儘神光之中閃爍著強絕凶煞之氣,獵獵狂舞間,半片虛空都被搖碎了一般!</P>
卻正是煉法台的封王之寶,</P>
‘煉血戰龍旗’!</P>
十大宗門執掌東洲百國,萬萬億眾生之命運,自有其傲氣在,時至剛才,他們都不曾引動封王寶物來圍殺天鼎帝。</P>
而此時,這個平靜,被打破了!</P>
暴怒的煉法台掌教,悍然引動了‘煉血戰皇旗’!</P>
轟隆隆!</P>
‘煉血戰龍旗’浮空之刹那,星空之中驟然亮起一道璀璨劍光,無邊鋒芒之氣的繚繞之下。</P>
那是,淩天劍!</P>
呼呼~</P>
天驕城中大陣徹底展開!</P>
碑林之外負手而立的苗萌心中也是一動,側目看去,隻見天驕城萬裡之外,也自迸發出一道驚天龍形神光。</P>
伴隨著這一道神光浮現的,是一道排空萬裡,響徹天鼎乃至於小半東洲的巨大龍吟之聲。</P>
那是,萬龍舟!</P>
嗡嗡嗡~~~</P>
三尊封王之寶的複蘇,似乎引動了連鎖反應。</P>
或是怕被彼此催動封王之寶在擊殺天鼎帝之時順手攻擊自己,亦或者是要以無可抵擋的絕殺斬碎天鼎帝一切的希望。</P>
一道有一道的封王之寶自天地各處複蘇,一道道莽莽荒荒,奔流八方的強大氣息滾滾充斥寰宇。</P>
似乎整個東洲都被神光充斥了。</P>
這,是真正的絕殺!</P>
“老爹......”</P>
天驕城中,十四皇女神情悲戚,心中儘是無力,哪怕這一幕她已經猜測到了,但真的發生了還是接受不了。</P>
可她什麼都做不了。</P>
何止是她?</P>
碑林中的四太子,九大城區之中的幾位太子,被天鼎帝收攏的諸多高手,也都神色黯淡。</P>
諸王台之威震天動地,若諸王台在手,天鼎帝哪怕不敵,也可抵擋,退走。</P>
可如今,諸王台被‘眾妙之門’鎮壓。</P>
沒有著同階靈寶,莫說天鼎帝尚未突破,哪怕是突破了歸一之境,真正封侯,都隻怕要被活生生打死吧?</P>
“老頭子......”</P>
四太子神情複雜,嘴唇蠕動幾個刹那,卻還是長長的歎了口氣:“成也諸王台,敗也諸王台......”</P>
“什麼叫生不逢時?遠古之前,無有修行之法,真形天尊尚能證道,中古之後,天地劇變,廣龍仍能封尊!</P>
偏生你我,就要等候天地變化?道可成,可求,卻唯獨不可被人施舍!”</P>
天鼎帝仰望穹天,身上的狂放之氣漸漸收斂,如同盛開的曇花驟然凋零,又好似沸騰的火山瞬間沉澱下來:</P>
“我,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