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享受孤獨(1 / 1)

日夜相對 許筆筆 1040 字 3個月前






陳縉鳴是一個相對溫和的人。尤其對待陳敬洲與謝詠君身邊的人,性情上更為溫厚包容。他看著這位年輕的晚輩,和熙一笑,主動的開口攀談起來:“常聽敬洲提起你,在江港那邊,生意做的還順利?”“哪年生人?”“成家了?”趙京山一一回答了問題,語氣卻冷冷淡淡。倒是與謝詠君說話時,麵上會噙著似有若無的淺淡笑意。幾人緩步進了客廳,相繼坐下。謝詠君吩咐了阿姨上茶,自己則喜滋滋地,接過了趙京山帶給她的禮物。一條紅寶石項鏈,設計的端莊優雅,貴氣十足。適合她這個年紀,也適合出席一些較正式的場合。謝詠君拿起項鏈,在脖子上比了比。正愁下個月參加楊太的生日宴,沒漂亮首飾呢~於是,她看趙京山,是怎看怎順眼。便拿著幽幽的腔調,故意的陰陽怪氣起來:“唉,這有些人,就是不如京山貼心。”“哪像京山哦,回回都知道給我帶禮物。”說話間,把項鏈又小心地收進了盒子。陳敬洲見狀,淡淡的問了聲:“媽,你是在說我,還是在說爸?”“說誰不都一樣。”謝詠君撇了撇嘴,嗔怪道:“反正你們父子倆,沒有一個像京山這貼心的!”陳縉鳴就坐在她旁邊,雙手支在手杖上,指腹習慣性地摩挲著頂端,微仰起頭看著謝詠君,聞言也笑:“瞧你的樣子,每月給你的錢不夠花?這些小禮物,你想要多少買不得?”“我自己買的,和你們送的,意義上是不一樣的呀。”謝詠君對著陳縉鳴說話時,語氣不覺漾著一絲嬌憨。看向他的眼神,也與看旁人不同。拋去名分、再拋去道德……拋去了種種束縛,他們儼然就是一對,幾十年如一日的恩愛夫妻。趙京山坐在兩人對麵,將這一幕儘收眼底。交握著放在自己腿上的雙手,便在無聲間用力地捏緊了幾分。他的一雙眼睛,隻望著謝詠君,在恰當的時機,開口插了句話:“君姐,你喜歡這些東西,以後每月我都安排人給你送來。”謝詠君眼睛驀地一亮。“瞧瞧京山說的話,一聽就讓人舒心!”她說著,繞過了茶幾。幾步走到他身邊坐下,就那自然而然地拍了拍他的手,歪頭看著這個自己視作半個兒子的男人,言語關心道:“京山,這長時間沒見你了,有沒有什情況呀?身邊有可心的人了?”趙京山貼近她的那半邊身體,莫名的僵硬。但他不是二十歲的毛頭小子,他把一切情緒都隱藏的極好。卻不知道為什,當下的這一刻,不敢直視謝詠君,隻緩緩的回了聲:“沒有…”“怎還沒有啊?”謝詠君歎氣:“我像你這大年紀的時候,我生的兒子都知道談戀愛了。”一旁正在看手機的陳敬洲,聞聲無奈的喊她:“媽。”謝詠君不理他,拉著趙京山的手,問:“你喜歡什樣的女人啊?”趙京山默不作聲。謝詠君說:“這樣好了,君姐給你牽個紅線吧!”“我看……繼堯的妹妹就不錯!你跟她結了婚,趁著能生,趕緊多生幾個孩子。等以後陳家的家產一分,你們手拿個七七八八的,可不要忘了君姐哦。”謝詠君說的,可謂是極其認真,腦袋天天惦記著陳家那幾個錢。陳縉鳴見狀,無奈地搖搖頭。陳敬洲則是想開口阻止。可還沒來得及說話,趙京山已沉了聲音:“君姐,我今天過來,是特意探望你的,不想聊這些。”他看上去,是顯而易見的不悅了。謝詠君眨眨眼睛,不好再繼續,隻能悶聲應:“……哦。”……從觀瀾公館離開後,趙京山忽然變的沉默寡言。陳敬洲開車,先送他回在濱海的住處。一路上趙京山也沒開口說半句話。陳敬洲偏頭看了他一眼,出聲問:“怎忽然間悶悶不樂的?”他以為是謝女士的那番話,冒犯了趙京山。於是,出言安慰道:“謝女士說的話,不必當真。你喜歡自己一個人,那就繼續享受孤獨。沒誰規定,這世上所有的人,都必須要成雙成對。”趙京山抬了抬頭,淡然一笑,像有幾分疲倦似的,說:“我沒想這個,隻是有些累了。”頓了頓,看著專注開車的他,忽然問:“你呢?”“我?”陳敬洲一時不解。趙京山說:“你想的這通透,難道你也享受孤獨?”陳敬洲緘默了一瞬,道:“孤獨與否,於我而言,沒那重要,也不值得我去思考。”話說到這,前方恰好亮起了紅燈。他握著方向盤的手,食指有節奏地輕敲了幾下。目光有片刻,停在了左手無名指的婚戒上。冷感的聲音,攜著難言的鄭重:“隻要我身邊有她,一回到家就能看到她…哪怕我們相處的時間隻有幾分幾秒,那也足夠了。”“……”趙京山因他這番話,而若有所思。……陳敬洲送了好友一趟。等回到湘庭湖時,時間已過9點。他停好了車,從車庫方向走進院子,就見許迎正拎著一隻水壺,去院子的角落。背對著他的方向,完全沒有注意到他。那一小塊地方,養著各種各樣的多肉。平時也不需要經常澆水,偶爾下一場雨,更是省事兒。許是近來天氣乾燥,她才想起來要給它們澆水。陳敬洲緩步走近,站在她身後幾步之外的庭院燈旁,靜靜的注視著她此刻一舉一動。許迎穿著平日的家居服,長發用一個夾子鬆鬆散散的挽起,彎著腰給藤架上的小盆多肉澆水。邊上放著她的手機,屏幕是亮起的,透出了幾許微弱的光暈。她澆兩下水,再拿起手機看一眼。反反複複做這樣的舉動。看樣子心思也不在照顧植物上…不知道在等誰的電話。陳敬洲半晌沒動,無聲地撚了下指腹,心情莫名的複雜。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又一次拿起了手機。這次卻沒再放下,而是把手機貼到耳畔,撥出了一記電話。不過短短幾秒的時間,陳敬洲還沒來得及去想,她在給誰打電話。他口袋的手機,就在這時輕微的震動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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